室内景象,倒也很符合他想象。
满是灰尘与蛛网宫殿内,名身穿太监服饰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之中,十指血肉模糊,双目爆凸,已是死不瞑目。另有几名太监宫女模样人被堵着嘴,挤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板与下半身衣服上均晕开片水渍,也不知道吓尿几个。
几名小太监模样人立在角落阴影里,像是警戒守卫。只是陆川延武功恐怕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要高,因此无人发现他在房顶偷听。
最让他注意,自然还是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几个宫人那个人。
谢朝。
陆川延其实已经猜到半,即使他并不愿意深想。
又走片刻,001突然惊,又警惕又怕怕地小声道:【宿主……有没有听见什奇怪声音啊?】
半夜风大,呼啸风吹过空旷回廊,便如幽魂呜咽。
但是001说并不是风声:【宿主宿主,001好像真听见有人在叫!】
陆川延声音沉沉:“嗯,也听到。”
谢朝并非正常人?”
001:【……】
怎、怎能这说气运之子呢!
001敢怒不敢言,哼哼唧唧:【所以宿主为什会觉得谢朝在这里啊……】
陆川延将自己脚步声放到最轻,身形如片悄然无声黑影,慢慢向着永和宫殿门而去:“猜,并不确定。只是乾清宫配房附近有小道,恰能直通永和宫,而且因为常年废弃,永和宫中并无暗卫把守,所以谢朝为避人耳目,很有可能往这边走。”
陆川延心中溢出声微微叹息。
呜咽风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惨嚎,尖利刺耳,如十指刮擦木板,留下道道血痕。只是似乎惨叫之人已经力竭,若非陆川延与001都耳力极好,恐怕会忽略掉这濒死之人最后悲鸣。
001吓得直打哆嗦,成颗触电球:【呜呜呜宿主好害怕啊……】
陆川延没有心思安慰它,随着距离永和宫距离拉近,那惨嚎声也愈来愈低,最后没声音。只剩下其他含糊不清哭泣求饶声,不过很快被什人堵住嘴,于是连哭声也消失不见。
黑云压顶,月亮被完全遮蔽住,丝光亮也无。只有荒废许久永和宫内灯影憧憧,透过雕花木门渗出几分幽暗光亮。
陆川延悄无声息地跃上房顶,掀开片瓦。
001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宿主你真是太厉害辣!】
陆川延没有回应它赞美,颗心像是被重物坠得发沉。
在永和宫中度过年月对谢朝而言,绝对不是什美好回忆。它承载着谢朝前半生所有屈辱,狼狈与落魄,兼之还是谢朝生母病逝地方,更是硬生生添几分蚀骨剜心之痛。
对不明所以人来讲,永和宫只是看起来阴森森,有些骇人;但对曾经实打实在其中苟活十五年谢朝来讲,永和宫是个由血泪浸染白骨堆砌而成人间炼狱。
如果谢朝真在永和宫……那他为什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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