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摇光挑挑眉,惊讶地看着她。
姜太平行个剑礼,道:“溪止步山中,深谢大师兄回护之情。”
莫摇光怔怔,沉默片刻道:“当时是你师兄,护着你是应该,你原不必记这些年。”
姜太平左持着铜钱剑,剑身上锈迹逐渐剥落,闪过丝锋芒,下压剑尖上撩,对准莫摇光。
“哈哈哈!”莫摇光放声大笑,手击寒冰,跃起,手中多杆通体乌黑七尺长枪,“如此才对!昔日年你有同门之情,如今师兄不成师兄,同门非为同门,是大道之敌,除分出生死,没有旁路可走!”
这破嘴!
截骨指落到戚巍手中,足有四寸来长,透着阵诡异猩红。
“吹响这枚骨哨就能去个地方,当然,是在死后。”
话音落,法王身躯已自行崩散。
雪山中莫摇光真身同时掀开眼皮。
原因简直荒谬可笑,入魔只是为找个肆意释放心中野兽理由,抛却“人”外衣,堕落为彻头彻尾野兽,还美其名曰“魔性自然”,这样人哪算什魔道,该说是畜生道才是。
假魔自身道也“随心”得很,墙头草般,见那个“道”走功行大涨,便迫不及待改投,又因“道”上艰难险阻心生退怯,灰不溜秋地落荒而逃,成个没有“道”末流臭虫。
唯有莫摇光这样人,才当得起句“真魔”。
“‘人兵’是条歧路,”法王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遭,忽然道:“可曾后悔?”
戚巍谨慎地思量片刻,道:“歧路也是路。”
说音落,枪身压出
他启唇笑,道:“师妹好手段,竟算出真身所在。”
两人之间气氛不说剑拔弩张,甚至诡异地透着几分故人久别重逢平静。
姜太平心平气和地唤声“大师兄”,接着开口道:“不敢当谬赞,是玲珑道友泄其中道分身位置,加上知道大师兄另具分身会在京中复身,两具分身明,以天乩之法衍算自然能算出真身。”她说得云淡风轻,像不费什力。
莫摇光却心服口服地赞道:“明师叔三个弟子中,祝师弟和殷师弟都没开演算窍,有师妹在,师叔身演算之功才不算埋没,你如今也当得起算仙之称。”
“差之吾师远矣,”姜太平摇回头,看向莫摇光,话锋转道:“这句谢迟两百年。”
听他话法王朗声大笑,赞叹道:“自知歧路,也要往无前!”这话不知是在说戚巍,还是说自己。
紧接着他话锋转,看着戚巍道:“你这人有趣,送你样东西,若败给你们陛下,这东西就归你,若胜,便收回,也取你命。”
“敢不敢接?”
魔修狡诈无常,句话里百个陷阱,稍不注意说错话便会被坑得尸骨无存,按理说无论如何也不该应声,但不知为何戚巍却鬼使神差道:“敢。”
话已出口便不能再反悔,回过神来戚巍差点把舌尖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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