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师兄性喜洁,你还是洗干净些再和他说话吧。”这话伤人,姜太平说得也勉强。
果不其然,听闻仙子不搭理自己是嫌弃他,狗剩初萌芳心碎地,路从脖子红到耳后根,埋着胸不说话。
姜太平不落忍,拍着他肩膀宽慰道:“没事,和师兄都当过乞丐,祝师兄初时也不拿正眼看们,现在不也兄友弟恭,师门同心吗?”
“真吗?”狗剩抹着眼泪,颗少男心又开始怦怦乱跳。
“当然呀,”姜太平回答得响亮,“只要你洗外头灰壳,若是个清秀可人,祝师兄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但他却别无他法,除他们,他实在不知道去求谁,又能求谁。
狗神按在膝盖上手攥成拳头,望着离他八丈远,坐在云头祝临风,艰难地张开嘴,
“仙……”
姜太平眼疾手快地捂住他嘴,拉得他后仰,飞快地说:“狗剩,你可别去招祝师兄。”
闻言,狗神目露万念俱灰之色,泪眼汪汪地看着姜太平说:“女侠,也知道自己脸皮厚,你们既救,就该当牛做马报答恩公,不该再提过份请求。”
神使?
祝临风心头跳,也不在祥云上端不食人烟架子,走下祥云,捡起被殷停打散陶俑碎块细细查看。
用料是普通陶土,他踅摸着碎块纹路,凑到鼻尖嗅嗅,股浓烈香烛气盈满鼻腔。
他皱皱眉,方才修复陶俑身体白光果然是信仰之力。
在香火神道传承早已断绝现世,竟会出现如此正统信仰土偶,其中定另有隐情。
闻言,狗剩非但没觉得宽慰,反而愈发觉得前途黯淡,要被仙子嫌弃到死,谁叫他天生豆眼粗眉,连长相都不清秀可人呢。
“唉唉唉,怎还哭……”
世上竟还有比她还爱哭人!
不过看着狗剩时不时飘向祝临风背影眼神,与那副为伊消得人憔悴模样,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狗剩,分明是被祝师兄女相给骗呀。
她觉得同情,不想让狗剩接着稀里糊涂伤心,于
“请女侠放下去吧,自去救兄长。”
“你可想错,”姜太平连连摆手,说:“不是不帮你,两个师兄,都最为仁义,定会帮你救出兄长,保准打得那无肠公子满地找牙。”
姜太平狐假虎威地挥着拳头。
狗剩响亮地吸吸鼻涕,姜太平眼尖地瞥祝临风背影瞬间僵住。
她抽出手帕按住狗剩鼻子,小声说:“快别吸,再吸咱俩都没有好果子吃。”
——无肠公子。
祝临风猛地回头看向哭求着狗剩,嘴唇动动,却始终没有说话。
这也太碍眼,泥灰被眼泪鼻涕搅和,处黄处黑粘在脸上,加上飘荡酸臭味,也不知几天没洗漱。
祝临风侧过头,面无表情地对姜太平说:“腾云,先带他回显应观。”
坐上祥云,狗剩见祝临风始终言不发,误以为是自己得寸进尺请求惹仙子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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