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咆哮让殷停回过神,他想也没想,抢先站起身,发足狂奔起来。
他听见自己擂鼓般心跳,轰隆隆血液奔流。
他说不清楚,方才在发觉危机第时间,为何会发疯般做出损己利人行为,只当是脑子不清醒,现在他彻底清醒过来。
脑海中只个念头盘旋——要活,要活
殷停揉揉眼睛,他眼中倒映着副奇异光景,仿佛光阴倒转般,落下第五片落叶被牵引着逆流而上,再高,再高,在太阳光轮下,成为道雪亮剑光。
直指——祝临风!
容不得思维作出决断,本能已经给出答案。
殷停个连滚带爬,猛地拦住祝临风和姜太平往前飞扑。
“唰啦!”
“咱就别走,反正截道截也是绮秀,万不会追咱们,歇歇罢!”
两个师兄当面,自然没有姜太平插话份儿,她只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谁能定下主意,就听谁。
殷停说话,祝临风又何尝不懂,他只是头回当师兄,头回领着师父命,头回独自担上担子,没有经验,便只能味往前,带着两个小崽走得越远越好。
被殷停这说,他只觉他不识好歹,心中见气,闷声道:“随你们便。”
姜太平极会看人脸色,眼便看出祝师兄这句随便说心不甘情不愿,小心地靠上去,摇着祝临风手,撒娇道:“祝师兄,好师兄歇歇吧。”
”
“老朽也不愿与你们结怨,拖这些时间,想来大够,便点你句。”
他意味深长道:“所图可不是绮秀。”
余明脸色大变,化作道迅疾流光,背对着悬崖,朝个方向追去。
……
随着三人摔在地上,方才站立位置被犁出道丈长,丈深深深刻痕,殷停靠过那棵古树被整齐分为二,树叶翻飞像下场雨。
殷停冷汗直流,呆愣愣盯着地面,时缓不过神。
不同于他看不见,被他压倒祝临风和姜太平却能看得分明。
断开沟壑,被分成两半大树。
训斥话卡在嘴边,祝临风发髻散乱,头回不顾体面地声嘶力竭道:“快跑!”
殷停看得眼酸,就像自家养小狗突然摇着尾巴跟大猪蹄子跑。
他随后揪根杂草咬在齿间,枕着手,仰着头,数飘落树叶。
片,两片,打着旋。
三片,四片,跳着舞。
五片……
越走越偏,环视四周,入目皆是根系虬结参天大树。
许是体力消耗,殷停感觉怀里大砍刀越来越沉,几乎像抱着块大石头在走路,再走不动,他把刀扔,屁股坐在树干下,仰着头直喘气。
“祝师兄……你……你不会不认路吧?”
走得比他快,背对着他祝临风转过身来,面带不悦道:“你倒说说从未来过路,该如何认得?”
殷停喘匀乎气,说:“打个商量,咱们也别想无头苍蝇样乱闯,东处西处,待师父解决麻烦,要把咱们搜罗齐也不是件容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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