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眯,殷停立刻感到无穷无尽压力从四面八点压来,像要把他挤成肉饼。
骨节发出不堪重负喑哑呻吟,殷停面色潮红,满头大汗地跪在地上,强行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长老息怒,弟子知罪。”
殷停委实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听见老妇人这样说,他顿时慌神,心中万次祈祷祝临风还记得自己说过话,不要做那绝情负心郎,把他个人扔在这龙潭虎穴。
“是,”轻微应当声,簌簌衣料摩擦声,渐行渐远脚步声。
殷停顾不上唾弃祝临风行为,因为那老太君已来到他近前。
“抬起头说话。”
殷停硬着头皮抬头,祝老太君比他略矮些,尽管视线是由下往上,他却产生种被巨兽俯视错觉。
好悬,险些忘正事。
他前天被人知会,断因果之时需有法力高深修士护法,而这人就是祝临风祖母——祝老太君,也是掌门避讳尊者。
这位太君辈分极高,与闲隐门开派祖师是同辈人物,据说活千岁以上,是真真正正老祖宗,连掌门都对她敬重有加。
乍听此事时,殷停惊得不清,要知道那位老祖宗,正是当初想要他命人物啊!
因此听祝临风如此说,他顿时点头如捣蒜。
殷停对魔种秘闻无所知,但架不住他脑洞奇大,思路清奇。
“师兄,门中其实还有个人可能有邪祟。”亲眼见识过魔种凶威殷停,自觉不再直呼其名。
“谁?”祝临风疑惑看来。
“余冲啊。”殷停咧嘴笑。
“这不可能!”声音斩钉截铁。
殷停行个有生以来最规矩弟子礼,“弟子殷停,见过老祖宗,问老祖宗安,恭祝老祖宗,千秋万代,延寿绵绵。”
祝老太君微微颔首,“老拙祝衿,不才添为闲隐门长老,既是余明徒弟,唤声长老便是。”声音听起来并不严厉。
殷停从善入流,“祝长老。”
尽管祝老太君看似不像会为难晚辈人,殷停仍提心吊胆,不敢大意。
如预想应验般,祝老太君话锋转,冷声道:“你好大胆子,竟引得忆之行忤逆之事,该当何罪!”
麻烦精,你这次可得靠谱啊,不然非得被你祖母生吞活剥!
……
“忆之,你退下,老拙和这位殷小友单独说会儿话。”说这话老妇人,面貌在六旬上下,脸形和祝临风有些相似,消瘦中带着凌厉。
但不同于祝临风稍显稚气圆眼,她对凤目未因岁月而浑浊,反而经由沉淀,更显威势。
她有拄把龙头拐,鹰隼般目光压得殷停不敢抬头。
“怎不可能,万叫他跑呢?”
“绝无可能。”祝临风语气虽笃定,心头却泛起狐疑,若镜师兄和降龙伏虎两位师兄没出问题,若不是魔门细作,便只有余冲……
见殷停眼珠子滴溜溜转,显然又起兴趣,不想他接着追祝临风另起话头道:
“待见祖母,你只跟着,不要说话。”
殷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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