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话怎说得,是女儿,不可能做圣……”她圣个半天不敢冒犯,殷停听得不耐烦,加重手上力道,盯着她眼睛说,
“只是假设,你已入仙途,再不受凡尘俗世所扰,怎会真叫你去淌姜国浑水?”
他撇撇嘴,“不过你胆子也忒小,今日你已入道,来日说不准能被尊声真人,若真想做那劳什子圣人,谁敢拦你?”
姜太平眼中爆发出从未有过灼人亮光,似乎因为殷停番话打通被男尊女卑糟粕堵住任督二脉,彻底悟。
殷停
“母妃,只是承宴宫中马奴,总是在想,若是个男儿,母妃会不会好过些,他会不会对母妃多些仁慈。”
这句开场白成功让殷停住嘴,他隐隐嗅到段孤女弱母在深宫中凄风惨雨。
……
“师父带回闲隐门,”她说这话时眼睛闪闪发光,“遇见师兄,师伯,刘师兄,你们是遇见过最好人,特别是师兄和师父!”她用力点头,看向殷停。
殷停鼻头发酸,心想,这也太惨,拥有姜国最尊贵身份,却过得比之前被当作丧门星他还不如,这算哪门子公主,乞丐都比她体面!
,额,公主?”语气并不确定。
“嗯。”
殷停拳头硬,他这辈子最恨若姜国称二,没什能称第。
两次兵役,让他饱受飘零流窜之苦,甚至几度险些丧命。
若没有第次兵役,他不会离开殷家,尽管受尽白眼,但不会有性命之危。便是殷家将他扫地出门,以他本事也不会饿死自个儿,总能想方设法,挣个安逸活法。
“只要在闲隐门天,母妃便性命无忧,可总是想,若是个男儿,会不会……”
殷停:“……”
路走窄啊!都修上仙,还对男女之别耿耿于怀做甚!
勾着杌子摆正,面对面坐下,殷停按着姜太平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只管修行,待你修出个名堂,莫说让你娘过好日子,便是你想当皇帝,他们也只有三拜九叩地将玉玺冕冠亲手奉上份儿。”
殷停天生缺乏对皇权敬畏之心,姜太平却不同,她既流淌着皇族血,又受尽同族欺压,对皇权解最深同时又充满恐惧。乍听殷停这番“大逆不道”言论,若不是被按着,几乎从杌子上摔下去。
若没有第二次兵役,他烛火店生意也不会做不下去,如今,想必他还是小殷掌柜,过着上午喝茶遛鸟,晚间听曲逗乐神仙生活。
若不是姜国那群庸碌无为,满肚子肥肠官僚和那群蚂蝗般趴在百姓身上,吸食骨血皇亲国戚,他本不至于如此潦倒!
他眼里几乎喷出火星子,按住蠢蠢欲动右手,咬牙切齿道:“说些话来,证明你过得不是锦衣玉食生活!”
逼人自揭其短,很是无理取闹,若脾气大些想必要操着咒骂撸起袖子和殷停干上架。
姜太平却显得很平静,甚至说得上温顺,半点不像公主,倒像重男轻女人家里饱受磋磨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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