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夫人盯着又昏迷过去,翻着白眼,手脚不断抽搐着孙子,眼前阵阵发黑,把攥住近旁个婆子,定定神,慢慢地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孟夫人瞧片刻,突然转向嘉芙道:“老大媳妇儿!事到如今,也没什不能说!当年右安十六岁时出那事,无论是老夫人还是你夫妇,心里恐怕都认定是干,那妾命,也是害!”
“冤啊!当时还不知道,如今才想明白,是稀里糊涂图,不但中离间,还被人利用,白白担个杀人害命名头!”
二十年前往事,幕幕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那时候,辛夫人刚刚丧夫,但悲痛也无法叫她抑制下自己对于那个夺走儿子切嫡长子仇恨之心。
就在那种恨意不断啃啮心底之时,天半夜,她被身边个婆子叫醒,告诉她说,她方才出来时,竟然看到国公那个小妾,吊死在长公子院子之前。
严重受损后遗之症,莫说日后能否痊愈,便是能否存活,也是要看天意,说完叹息声,摇头退出去。
辛夫人肝肠寸断,上前抱住孙子,却听全哥儿费劲气力,含含糊糊地道:“三叔和继母相好……从前被瞧见……就管三叔要点钱……三叔却要害性命……”
全哥儿说完,眼睛翻,人又昏死过去。
屋里下陷入死寂,只剩辛夫人哀哀痛哭之声。
嘉芙惊呆。
辛夫人起初十分震惊,立刻要去通报老夫人,那婆子却又说,必定是长公子见色起意,在孝期冒犯亡父留下姨娘,否则她好端端地,为什偏偏要吊死在长公子院门之前?这事若是传扬开来,只怕长公子往后身败名裂,这个国公府,将再也没有他容身之地。
辛夫人就是被这样句话,给打动。
她潜意识里,也是不信,那个十六岁清孤少年,会做出这样事,小妾死,以及悬尸在他门外,必定另有原因,但是心里另个声音却不停地敦促她
这晚上,意外竟然桩连着桩,叫人应接不暇。
至此,事情脉络,终于清晰起来。
看起来,应是裴修珞和周娇娥多年前开始私通,被全哥发现,他却不说破,只向裴修珞勒索,裴修珞不胜烦扰,更怕万被说出去,自己前途尽毁,于是安排人在城外赌场伺机对侄儿下手,以消除后患。
同时,应也是他急着要和周娇娥撇清关系,周娇娥却不肯,或许是条件不得满足,或许是她真爱上这个三爷,被逼急,时想不开,这才做出如此两败俱伤事。
孟夫人记挂儿子伤情,方才原本想先走,忽听自己儿子被全哥提及,又停下脚步,仔细听着,等听清楚,勃然大怒,冲上去,厉声吼道:“你们大房,个个,是要轮流起置于儿于死地?可告诉你们,儿子堂堂进士出身,行得正,坐得端,任你们再怎咬,他就是清清白白,拿性命替他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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