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贵跪下去,朝着萧彧离去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个大礼,随即起身。
嘉芙望着萧彧渐渐变小身影,脑海里浮出他对裴右安说那句话。
他说,少傅,这些年,虽无法离开此地半步,心却从未被囚,心更是
萧彧打量下董承昴,爽朗大笑:“董将军,你也来?倭寇打如何?你可知道,这几年,唯遗憾,便是不能和你们道再去打倭寇!”
董承昴目含微微泪光:“承小公子福,倭患已除,朝廷也重开海禁之令,沿海民众,无不欢欣鼓舞。”
萧彧大笑:“好!”说完,目光望向站在旁始终言不发李元贵,面露微微疑惑之色。
李元贵道:“小公子,万岁有旨,当年万岁曾对天下有诺,他日若寻回少帝,必迎奉归京,万岁命老奴随二位大人前来,履当年之诺,请小公子即刻归京,万岁必亲迎小公子于郊畿,择日祭拜宗庙,昭告天下,登基复位,以正天道。”
“小公子!”
迟,叫你受如此多苦楚委屈……”
萧彧蓦然停啸,把抹去面上泪痕,冲着裴右安嘻嘻笑,露出副洁白整齐牙齿。
“少傅!这不是苦楚委屈!当初切是心甘情愿!只是高兴!没有想到,这辈子,竟还能再次见到少傅和师母……”
他望向已从船上下来,走到近前,停在旁,含笑望着自己嘉芙,凝望嘉芙片刻,朝她微微笑,点点头,随即拉着裴右安手,带着他往那艘福船大步走去。
“少傅你看,这就是这些年自己亲手用木料根根打造出来福船!少傅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你就算知道再多,猜你也不会知道,何等木料用于船体何处!梁与枋樯,可用槠木、樟木,但若用樟木,不可用春夏所伐,否则日久粉蛀,栈板不拘何木,倘用舵杆,则需榆木、榔木,桨橹用杉木、桧木、楸木皆可,还有龙骨和主桅……”
董承昴下跪,面露激动之色。
萧彧身影僵住,面上神色,渐渐转为肃穆,忽然看向裴右安道:“少傅,想和你说几句话。”
……
次日清晨,海面朝阳初升,那艘崭新福船,借着涨潮下海,萧彧和老安叔扬起风帆,借着风力,在海面渐渐远去。
萧彧高高立于船头,冲着目送自己裴右安和嘉芙,挥臂高声道:“少傅,师母!他日待行遍四海天下,有朝日,必会回来看望你们!”
萧彧带着裴右安,快步登上船舱甲板。
“需以珍贵柚木打造!不惧日晒雨淋,不怕火袭,亦不被蚁虫蛀食。少傅,这福船龙骨和主桅,极其牢固。便在数日之前,刚打造完毕!他日,倘这福船能够入海,必不惧风浪,哪怕行经数十年头,亦绝不腐朽!”
萧彧摸摸那根粗壮桅杆,转头看向裴右安,目光闪闪,面露骄傲之色。
“小公子——”
同行而来董承昴亦疾步登上甲板,待要朝萧彧下跪,已被他把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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