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是好消息,不但朝臣喜笑颜开,皇帝心情,也难得有些轻松,回到御书房,处理些奏折,叫李元贵去唤慈儿。
慈儿被崔银水带来,爷孙俩便又开始下棋。
这大半年间,皇帝未带慈儿拜祭太庙,但也没有放嘉芙和慈儿出宫。大臣们原本以为皇帝要立那孩子为皇太孙,等大半年也不见有后续。起先因外忧内患,无心于此,最近,局势渐渐明朗,大臣们放下心,便又关注起此事,开始有人上折,委婉试探立嗣之事,但无论大臣们怎试探,皇帝皆三缄其口,既不否认,也不点头,大臣们素来又惮于皇帝积威,故也不敢有越格之举,事情便这拖下来。
西苑如今是慈儿生活场所。有太液池,有天鹅房、虎房,内中豢养诸多珍奇异兽。慈儿便跟着嘉芙,每天早上完成父亲交待文武功课,雷打不动,剩余时间,或伴着母亲,或游戏,或被皇帝召去伴于膝下——皇帝常召慈儿下棋,以此解乏,转眼也快四周岁。
下着棋时,皇帝说句他爹年底前应当能回,慈儿双眼发亮,欣喜万分,皇帝起先亦抚须而笑,渐渐仿佛想到什,望着对面欢天喜地孙儿,目光渐渐沉凝下
昭平六年春,为谋河套,在时隔三十年后,北方胡人集结三十万骑兵,再次汹汹南下。
陇右节度使裴右安封定北大将军,领燕、云、甘等十数州经略之职,统领朝廷军马,北上迎敌。
就在北方边境狼烟再起之时,四月,宗室昌乐王称自己寻回少帝萧彧,借萧列不还位于正统为由,在封地东昌府起兵造反,暗中派人突袭庚州,攻破守卫,将已被囚禁数年废太子萧胤棠解出,遂打着正王道联合口号,号称集结十万人马,略东昌,占济南,起初声势浩大,整个山东人人自危,半年后,至这年秋,领兵出山东之时,遭遇刘九韶强力狙击。
昌乐王大败,仓皇退回到东昌府堂邑,随后,城池被包围。
昌乐王负隅顽抗之时,被萧胤棠趁乱诛杀,萧胤棠并杀死昌乐王几个儿子和兄弟,连同那个被推为少帝假萧彧,高挑十几个人头在堂邑城头,称自己自始至终无意造反,先前只是被昌乐王从祖地挟持到此处,迫不得已,如今趁机诛杀逆首和那冒充少帝假萧彧,希皇帝明察,赦免其罪。
刘九韶边继续围城,边派人将萧胤棠陈情书火速递送到京城。
那封陈情书送到皇宫御书房时,皇帝结束这日早朝,才回来不久,正和慈儿在下着棋。
早朝之时,朝臣议论两个消息。
个是北方关外战事进展。在和胡人陆续相持大半年后,十几天前,裴右安领军,摆阵于剑门关外,大破胡骑,胡人往西北逃去。为不给对方以重整旗鼓喘息机会,裴右安乘胜追击,图破王庭,以绝后患。战事进入关键时期。
另个消息,则是刘九韶围困住昌乐王、废太子和那个假冒少帝,如今就等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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