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将她抱住,低头吻她,压在门框之上,忽将她整个人横抱而起,送到围屏旁张坐榻上,放下去,再度压上她。
他急躁,迫不及待,极其有力,甚至有些弄疼她,仿佛还是个未怎经历人事毛糙少年。
幽阒夜色里,黑暗中,传出嘉芙低低娇喘之声,却又仿似怕惊醒睡在内殿里儿子,声未出喉咙,便生生抑住,化为无限缠绵。
终于,裴右安长长地呼出口气,抱着嘉芙,就这和她挤在那张稍显狭窄榻上,沉沉地睡过去。
这个春夜,终于变得叫人心里充满安宁。
这几日,大臣们原本都在揣度那日午门城楼上关于那孩子各种传言,千方百计想从宫中打听出更多内幕,但宫中竟无半点消息流出,大臣们便只好等着皇帝,但皇帝那里,自大典那日后,却静悄悄不再有任何动静,大臣们费解之时,突然之间,战报传来,时注意力都被转移,兵部、户部急召御前会议,拟调拨大军,筹粮草军饷,以备大战。
整个朝廷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裴右安那日来蕉园,父子见面,出宫后,这几日,嘉芙依然带着慈儿住在西苑蕉园里。
她已经知道他明日便要回往关外领军备战消息,心情低落。
虽然皇帝这几天,没再有进步动作,但却也不放她母子出宫,并且,那日过后,她便再没见到裴右安面,应是不再被允入宫。
为父子,亦是上天眷顾,人非草木,父子之情,血浓于水,怎可能说断就断?”
嘉芙说完,潸然泪下,朝着皇帝再次叩首,额触于地,久久不起。
殿内再次沉寂。
裴右安定定望着嘉芙跪于地背影。
皇帝身影亦凝如岩柱,只听他喘息声慢慢小下去,面上那层原本骇人淤青之色渐渐褪去,脸色变得灰白,整个人仿佛失去力气,慢慢地坐回到那张御座之上。
嘉芙闭目,在他怀中,慢慢也睡过去。
下半夜,她醒,发现自己已躺在内殿那张床上,身畔是儿子睡梦中小小身影。
她爬坐起来,下床,走出
夜渐渐地深,慈儿睡,嘉芙躺在儿子身畔,又如何睡得着觉?正辗转反侧,忽然听到庭院里传来阵步伐之声。
这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
嘉芙心跳加快,立刻披衣下床,连灯都来不及亮,趿鞋,飞快出内殿,来到外间,打开门,看到门口道人影立在那里。
“大表哥!”
嘉芙惊喜地低低娇呼声,头扑到他怀里。
裴右安走过来,将嘉芙从地上扶起,带着她,出殿门。
……
皇帝五十万寿庆典上余声尚未消散尽,不过数日,封来自剑门关守将八百里急报,便送抵至皇帝御案之上,
探子得报,胡人于王庭集结数十部落三十万骑兵,歃血盟誓,疑不日出兵南下。
倘若消息确实,这将是继三十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大魏和北方胡人之间再次雄兵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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