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裴右安会回,却没有想到回如此之快,看向皇帝,不禁带点担忧。
就在片刻之前,皇帝还面色灰败,尽显疲态,就在听到这消息那刹那,整个人突然便抖擞起来,竟精神焕发,猛地撩被,从龙床上翻身而下,道句“叫他进来,不得阻拦!”随即便催促李元贵替自己梳头更衣。
宫人领命,匆匆离去,李元贵无奈,急忙唤人入内,服侍着皇帝梳头更衣,很快,换妥整齐衣裳,皇帝又亲自挑条五色玉带,束于腰上,再至镜前,亲自拿髯梳,对镜梳理胡须,左右照番,摸摸鬓边华发,转头望向李元贵,目射,精光,沉声说道:“朕就等着他来!朕知道你!不许在他面前提朕病半个字!”
李元贵知皇帝生好强,不肯服输,见他此刻竟还如此,不肯有半点示弱,应声退下后,心中忧虑。
……
芙摇头,用力亲下儿子脸:“娘没有不高兴。只是看到慈儿,太高兴。”
她抱起儿子。
慈儿终于放心,软软两条胳膊环在嘉芙脖颈上。
“天天都想娘,可是皇爷爷说,要等到献俘礼后,才能送回来。娘,今天下面好多好多人站在那里,他们起喊出声时候,声音很大很大,就和爹爹去年秋天在大校场里点兵样!后来来个很威风大将军,押许多坏人过来,那个将军说,那些都是害大魏百姓坏人,皇爷爷让帮他说正法。娘,想快些长大,像爹爹和那个大将军样去打坏人……”
嘉芙和着儿子话,转身入内,崔银水手里拿着慈儿衣物,小心地跟进来,偷偷看着嘉芙脸色,不敢靠近,只远远地站在门口。
裴右安立于皇宫二门之前,对面是排蓄势拔刀虎视眈眈侍卫,那领队大汉将军识得他,知他如今官居陇右节度使,也不敢过于开罪,但亦不敢放他入内,上前躬身道:“裴大人,请勿为难小人,小人已遣人去通报,若有回话,小人自不会阻拦。”
裴右安闭目不语,极力平息着此刻胸中升腾而起怒火。
胡人对河套之地,直不曾放弃觊觎,数年之前,王庭易主,这几年间,根据裴右安陆续获知消息,对方直在
慈儿今早起很早,又经历这场于他而言,懵懵懂懂还并不完全知是何等意义盛大场面,终于也回到母亲身边,靠在嘉芙怀里,渐渐犯困,说着说着,便睡过去。
……
献俘典礼过后,皇帝便回宫中起居之殿。
早上这个典礼,仿佛耗尽皇帝精力,回来后,换下冕服,人便躺下去。太医来瞧过,皇帝吃药,闭目歇片刻,便披衣坐起,开口叫李元贵将奏折拿到龙床之上。李元贵见他精神依旧萎靡,面带疲态,不欲拿,在旁苦劝他再歇息,正说着话,个宫人竟飞奔而至,说裴右安无召回京,竟直闯宫门,在第二道宫门处,被侍卫所拦,侍卫急来传报,问如何处置。
李元贵心里咯噔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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