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知他练射箭练手酸,这才亲自喂,见儿子说完,伸手管自己要调羹,只好递过去。
慈儿自己舀着碗里小点心,张嘴大口大口地吃着,吃点不剩,嘴边沾些汁,嘉芙替他擦嘴。
裴右安过来,叫崔银水将儿子领出去。
嘉芙知他应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便也没出声反对,帮慈儿穿好鞋子,外面再加件厚小斗篷,看着崔银水牵他出去,带上门,这才转头,埋怨道:“慈儿才三岁,你瞧你把他拘,你来,就跟个小夫子似,不过喂他口饭,他都怕你说他!有你这当爹吗?”
裴右安笑,坐到嘉芙边上,拿书轻轻敲下她脑袋:“慈母多败儿!有你宠他就够,心里有数。”说着,看眼慈儿吃剩下那个空碗,将她抱到膝上:“肚子也饿。你眼里只有慈儿,都不管!进来这久,你只顾喂儿子吃饭,都没听你问声饿不饿。”
慈儿眼睛睁圆溜溜,望着嘉芙,等着娘亲回答。
嘉芙道:“京城离们这里很远,要走很多天路才能到。城里有座大屋子,房顶是用琉璃瓦盖,太阳照,就会闪闪发亮,皇帝就住在里面。他管着天下人和事,和寻常人不样。他过生日,娘给他做衣裳,是本分事情。你爹爹……”
她时语塞,还在想着该如何向儿子解释,慈儿眼睛亮:“知道,爹爹是心疼娘亲辛苦,这才不高兴!”
嘉芙为赶做出那件寿喜衣裳,还熬几个晚上,裴右安确实很心疼,愈发不高兴。
慈儿才三岁,平日不大爱说话,却聪慧很,嘉芙疑心裴右安小时大约就是儿子模样,很是不好糊弄,正伤着脑筋该怎回答他爹不高兴问题,忽听儿子自问自答,松口气,正要把话题岔开,忽听门口传来阵脚步声,裴右安进来。
嘉芙睨他眼,推开他,口中道:“是,是,是不好。裴大人你等着,这
慈儿原是靠在嘉芙怀里,看到父亲来,急忙爬起来,叫声爹爹。裴右安点点头,坐到旁边,问他早上练功之事。慈儿小身子坐得笔直,应答,话音稚嫩,望着父亲神情,却极认真。
裴右安道:“方才爹去看过箭靶子,慈儿射不错,也不止射二十支箭。只是慈儿才刚开始学,不必过多,每次只要用心射够二十支便可,记住吗?”
慈儿对父亲极是崇拜,在这个小小男孩眼中,这个男人无所不能,就像高山样令人仰望。得到嘉许,双眸露出欢喜之色,用力点头。
裴右安笑着,摸摸儿子小脑袋,自去靠墙面书架前,翻起书。
嘉芙将儿子抱回来,继续喂他吃点心,勺子送到他嘴边,慈儿含进嘴里,咽下去,见母亲继续要喂自己,仿佛有点忸怩,偷偷看眼父亲背影,凑到嘉芙耳畔,低声软软地道:“娘,手不酸。自己吃吧。爹爹说,慈儿三岁,要自己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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