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怔。
嘉芙这回来寻他,随身所带行李并不多,但其中口箱子,装却全是他书和这种地方便是有钱也买不到上好文具。澄泥砚、松烟墨、八宝文具匣,还有不少上好宣纸和花筏。
她知他从前无日不读书,是怕他在此地心无所依,这才特意带出这口沉重箱子,跋山涉水而来,用心之苦,用情之深,叫裴右安只觉粉身也难报答万。起先其实只是见她出浴后,姿态娇媚,颇是撩人,忽然起多年来再未曾有过兴致,想替她画幅美人卧榻像而已,忽被她提醒闩门,时还没反应过来,再见她含羞垂眸,连耳朵尖儿都微微泛出娇羞粉嫩颜色,顿时明白,忍住笑,轻咳声
闲无事,裴右安便从城里找来泥水匠,打通两间屋,将隔壁那屋从中分为二,前头筑个炉灶,后头用作浴房。又叫来铁匠,多给工钱,叫照着自己画出图纸,加紧烧制铁管。那管子弯弯曲曲,匠人从前也没烧过,不知什用,但主家指定要,且不怕费钱,便也不惜工本,加紧做出模具,试几次,没几天,就送来裴右安要管道,裴右安用管子连接炉灶出水孔,另头引入浴房,每次洗澡,只要在炉灶里起火烧出热水,在浴房那头打开木塞,热水便源源不断地流入,更方便是,边上还有条通冷水管子,冷热调和,想泡就泡多久。
有这个新浴房,不但彻底解决嘉芙洗澡问题,也方便住边上两个丫头来取用热水,更不必抬来抬去地送水,浴室完工这天,三人都很高兴。唯独老丁家丁嬷,起先见裴右安忙忙碌碌,还花大钱请人做那些东西,以为要用作什大用场,最后发现原来不过是要给夫人弄个能洗澡地方,看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这天晚上,外面又飘起大雪,屋子里却春意融融。嘉芙第次用新浴房,十分顺利,泡完热水澡出来,浑身毛孔舒张,肌肤泛出粉嫩淡淡粉红颜色,人躺下去,裴右安坐于床尾,帮她揉搓生冻疮脚背。
嘉芙夸他:“没想到裴大人连这个都会,太能干。”
裴右安微笑:“美人新浴罢,芙蕖酥馥开。只要芙儿满意,必倾尽所有。”
嘉芙知他在调侃自己,且“倾尽所有”,听起来总让她忍不住想歪,脸都热,胸口下也噗噗地轻跳,咬唇道:“你这人越发不正经,从前怎不知道。”
裴右安凝视着她宜嗔宜羞张娇面,心中忽然生出种许久不再有过冲动,柔声问道:“脚还疼痒吗?”
嘉芙摇头:“好多。”
裴右安便命她侧身朝外而卧,塌下腰肢,微曲腿。
嘉芙见他目光闪闪地望着自己,又亲自摆弄着她身子姿势,以为他突然来兴致,想和自己换个姿势来,心跳愈发快,又有几分期待,颊泛红晕,却乖乖地嗯声,又悄悄瞥眼门方向,戳戳他,低声提醒:“大表哥,门还没上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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