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臂勾住他脖颈,臂压住他后背。
许是病这些天,他确实无力,被嘉芙压,人便软
那张老快要掉牙木床,忽然承受两个人体重,床腿发出轻微咯吱声。
他用掌心抚她还沾着残余泪痕冰冷面颊,搓暖她冰冷手,随即摸到她双足,再用自己体温为她暖脚。
“芙儿你这傻子,你怎突然来这种地方……”
他语气带点责备,望向她,见她睁大泪光朦胧双眼看着自己,停下来,两人便四目凝视着,半晌,谁都没有再说话。
屋里安静极。豆油灯黯淡灯火微微晃动。耳畔只有旷野里刮过呜呜北风之声。炉火也旺起来,屋里慢慢回暖,如同她体温。
裴右安跨到她面前,伸臂将她抱住,收紧臂膀,力道大几乎要将她段身子捏断。
“芙儿!芙儿!”
他完全不会说别,只紧紧地抱着她,不断地重复着她名字。
阵狂风吹来,木门被吹打在门墙之上,发出啪声巨响。
怀中身子冰冷,瑟瑟颤抖。裴右安摸下她手,凛,脑子立刻清醒,打横将她抱进去,放到自己床上,脱下她身上已被冰雪浸润半湿外氅和靴袜,扯过被衾,将她身子包裹住,命她躺着,随即关门,先往炉中添炭。
致雪人儿。
雪片在她头顶飞舞,片片沾于发顶。她凝视着他,颗颗泪珠,无声地从已冻发红面颊之上滚落。
裴右安视线在那女子面上停息。
“芙儿!”
他竟惊叫声。
裴右安脸,朝她渐渐压下去。
嘉芙眼睫微颤,慢慢地闭上眼睛,他唇快碰到她唇刻,却又忍住。
“大表哥,你就不想亲芙儿吗?”
嘉芙睁开眼睛,喃喃地问,微微含泪眸光,带着失落。
裴右安苍白面庞之上,泛出层淡淡红晕,摇头,低声道:“想亲你。只是前些天咳嗽。你再等等,过两天病好,便亲你……”
他忙碌时,双手臂忽从他后腰两侧插入,紧紧地收在他腹前。
嘉芙从床上滑下来,从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后背之上。
“大表哥……”
她低低地唤他,声音还带着哭后点娇软鼻音,几多眷恋,几多满足。
裴右安停停,转身,将她再次抱住送回床边,自己这回也并,和她躺下去。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过去这二十多年,他从没有像这刻,会如此震惊,以致于到失态地步。
有那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身影僵住。
“大表哥,来找你。”
嘉芙哽咽着,颤声说道。
她再也忍不住。这半年多,从他那日离开泉州之后,日复日,所有堆积在心头担忧、思念、期盼、委屈、气愤,在见到他刻,全部都化为泪水和这声大表哥,跟着便哭出声,眼泪如珍珠般地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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