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畔说道。
嘉芙依旧想哭。起先眼泪还只是颗颗地掉,到后来,便汹涌而出,将他衣襟打湿片。
裴右安起先还不停安慰,后来便低脸向她,吻住她嘴,和着她哭出脸眼泪。
嘉芙闭着眼睛,眼泪还在不停地溢,却因强行忍着,人都撞起气儿,身子在他怀里抽抽。
裴右安亲她。精致下巴尖,修长玉颈,新浴出水,如凝脂玉瓶洁白身子,再渐渐向下,他竟还不停下。
待,客客气气,所有送来财礼,概全部原封退回。
裴右安番应酬,终于得以回房之时,二更鼓点已经敲过,房内银烛高照,嘉芙沐浴过后,衣如水,青丝垂肩,正独自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柄梳子在慢慢梳发,听到他进来脚步声,放下梳子,起身要去迎接,裴右安已走到她身后,拿起发梳,自己帮她继续梳通方才晾干长发,动作轻柔,十分仔细,丝毫没有扯痛她头皮。
嘉芙忍住心中离别愁绪,望着镜中立于自己身后那个长身男子,笑道:“裴大人原也梳手好头。倒是奇,世上可还有裴大人不会之事?”
天气渐热,裴右安梳通后,将她冰柔如丝把长发绾于头顶,取枚发簪固住,微微俯身在她肩后,端详着镜中映出那张清水芙蓉般娇面:“自然会有。譬如妇人生产,便是想学,也是学不成。”
他说本正经,语气似还带着丝遗憾。嘉芙愣,实忍不住,嗤笑出声,起先捧腹,最后笑坐都坐不稳,整个人趴在梳妆几上,嘴里哎呦哎呦个不停。
嘉芙感到腿儿被他轻轻打开,温柔,却又紧紧地制住她,不容她退缩和避让。
若有似无幽香,渐渐凝满床帐,珠帘子被南窗夜风轻轻掠动,荡出圈如水波纹。
芙蓉帐中那个面带伤心泪痕女孩儿,似被抽去浑身气力,唯足尖紧绷,如坠雾渊,如浮云端,仰于枕上,却不知身在何处,闭目昏昏沉沉,混混沌沌,把身子到最后,只剩下细细战栗,如荷塘风中支无所托依水莲,摇摆间红散绮香,露湿花月。
怀中女孩儿,终止住伤心哭泣,倦极,蜷在他臂侧,闭目沉沉睡过去,张芙蓉娇面,
裴右安便在旁,望着她笑样子,唇边带笑。
嘉芙渐渐笑出眼泪,便止笑,眼泪却还不肯停,颗泪珠,从眼眶里滚落而下,恨恨打他下,转头抬手胡乱擦拭,嘴里埋怨道:“你这个人好坏,故意要害笑出眼泪……”
裴右安弯腰,将她整个人从凳上抱起来,抱到床上,放下去,嘉芙便伸手攥住他衣袖,强行拽他和自己道躺下,裴右安躺到她身边,她滚过来,滚进他怀里,伸臂抱住他。
她紧紧地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胸前,想极力忍住,不愿再让他看到自己掉泪,眼泪却不肯听话,颗颗地从眼眶里悄悄滚落。
“莫哭。过些时日,便过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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