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兵忙行礼:“裴大人言重,本就是卑职失职在先,便是拼死,必也要先护甄家周全。”
裴右安道:“你这回虽有失职,但过后也算反应及时,未造成更大损失,将功折过。方才诸条建议,本官会酌情替你直达天听。需牢记,你镇守于此,护不只是家户,而是千门万人,时刻不可放松警惕,断不允再有如此事件发生!”
这李总兵镇守泉州多年,方才见面,便提增设巡检司,扩充兵丁,增加战舰,更换武器,说自己这些要求,前些年直在向上头提请,但因多年没有大倭寇之患,上头始终敷衍推脱,以致于人心不齐,防备松弛,加上又有粤东大盗里外勾结,这才出纰漏。听裴右安如此回复,大喜,立刻扑地跪谢。
裴右安叫他起身,又细细问那粤东盗首和沿海防备状况,约明日察看地形,便叫他退下,总兵退几步,迟疑下,又上前拜拜:“裴大人,卑职另有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右安道:“若关乎朝廷民生,讲便是。”
不入神,叫好声不断。
甄耀庭说几句,便四处张望:“妹妹,裴大人可也道来?”
他虽是名义上大舅子,但年纪比裴右安小,至于底气,更是不足,故称呼他裴大人,不敢叫妹夫。
嘉芙转头,岸边人头攒动,见他身影立在水师艘战舰船头,近旁是那个高大人和另些地方官,个武将模样中年男子,想必便是那位李总兵,领身后列游击、参将,正在参见于他,神态恭敬,裴右安仿佛直在留意这边,转头看眼,和总兵说句话,似是叫他稍等,自己便上岸,来到嘉芙身旁。
甄耀庭对着裴右安,向来有些拘束,听他问自己好,忙说都好,为表示真好,还抡抡胳膊。
李总兵压低声:
裴右安笑,点点头,转向孟氏和嘉芙:“岳母,芙儿,这边还有些事,耀庭无事最好,也放心,叫人先送你们回家,稍晚便回。”
裴右安今日虽身便服,但天生气质,玉山皎皎,于人群中,实在犹如鹤立鸡群,附近民众早留意到他,又见他年纪不大,却连巡抚高大人也对他毕恭毕敬。泉州早有传闻,说甄家女儿先前出嫁,甄家得皇恩,老太太封诰命,全因女婿是京中大官,此刻便猜到,这个容貌俊雅,看起来甚至略带文弱瘦高年轻男子,想必便是甄家那个大官女婿,纷纷看着,目光敬畏,见他下船走来,周围便迅速安静下来。
孟氏知他到这里,官面上应酬是少不,何况这回又不巧,刚到就遇这样事,必定更忙,急忙点头。
裴右安便亲自将几人送上马车,高大人等见状,也忙过来道相送,等甄家马车走,方登回战舰,入舱,那李总兵立刻跟入,高大人也不敢入,只和剩下*员等在外头。
裴右安微笑道:“这回甄家之事,本官要多谢你,不但护住家宅,今日也平安带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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