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辛夫人慢慢朝那匣子伸出手,碰到刻,见老夫人忽又睁开眼睛,手微微抖,下意识地缩回来。
裴老夫人盯着她:“知你这些年有怨恨委屈,如今要走,最后送你话,也是这辈子经历最后分感悟,人活世,己算不如天算。望切到此为止,若再执迷不悟,祖宗便是留十面铁券,怕也无福消受。”
辛夫人脸庞涨通红,立半晌,朝床上老妇人磕个头,紧紧抱住匣子,转头匆匆而去。
烛火摇曳,灯
二夫人瞥她眼,面露微微惑色,似有些好奇不甘,却不敢发问,终还是随裴荃,带人,陆续次第出屋。
房里只剩辛夫人人,立于老夫人床前,见她半晌不语,心里略微忐忑,迟疑下,上前道:“婆婆留,可是有话要训?”
裴老夫人从枕下摸出柄钥匙,递过去:“去打开那个柜子,取出里头匣子。”
辛夫人心下疑惑,接过,打开靠墙只上铜锁描金柜子,见里面放只看起来有些年头檀木小匣,捧起,手感颇为沉实,到床前。
老夫人命她打开。
“万岁金口。老妇人代长孙,谢过万岁。”
裴老夫人坐起,萧列见状伸手过来,却被老夫人轻轻挡开。
她扶着床沿,慢慢地下床,最后五体投地,跪于地上,向面前皇帝,毕恭毕敬,行个大礼,久久不起。
萧列身影亦是凝固,定定望着叩于地上那颗苍颅。
他张张口,似乎还想再问什,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半晌,只是慢慢转身,脚步异常凝滞,步步朝外而去,身影终消失在门后。
辛夫人打开匣子,见内中又是只金匮,时不敢动,看向裴老夫人。
“打开。”
辛夫人小心地打开金匮,认出里头之物,时吃惊,抬头看向老夫人:“婆婆,这是……”
“这是当年太祖开国赐给功臣铁券丹书,剖为二,装于金匮,半赐给功臣,另半藏于宗庙。或免死,或可求爵禄。当年不过赐下四面,裴家为其中之。如今要走,手里也无别物,这个留给老二,你拿去吧。若实在舍不得这爵衔,日后见机呈上,复爵也未可知。”
辛夫人呆住,想接又不敢接,手停在半空,模样有些怪异。
裴老夫人依旧那样俯伏于地,内室里唯余烛火跳跃,死寂片。
碧纱橱后,嘉芙手心后背,已然全部冷汗。她望着裴老夫人背影,唯恐皇帝又会转回,依旧不敢出去。
良久,伴随着阵脚步声,裴荃辛夫人等人涌入,看见老夫人跪地不起,忙上前扶起,将她放平躺回床上。见她脸色灰白,喂水喂水,揉背揉背。
老夫人睁眼道:“方才和万岁只叙几句他幼时旧事,万岁嘱安心养病,别无他事。有些乏,这些日也累你们辛苦,大媳妇你且留下,有几句话要叮嘱,其余人都散,去歇下吧。”
辛夫人怔,随即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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