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至今还在想着,爹没去世,只是流落在什他自己没法回来地方,你没亲自出去找遍,你不死心,是不是?”
甄耀庭手顿。
嘉芙坐到边上堆旧木料上,抱膝出神。
甄耀庭起先还在继续刨着木料,渐渐地,动作越来越慢,终于停下来,动不动。
工坊里光线昏暗,空
得收留无路引之人,还封锁住各个城门和通往外海港口,所有出去人、车以及船只,都要经过严密搜查,城里人心惶惶,街头巷尾暗中传言,说城里进来金面龙王人,官府大肆搜捕疑犯,被查到没有户籍或是没有路引人,律予以缉拿。
嘉芙这几日又觉提心吊胆,偏家里还出点事。事儿也不算大,就是闹心。先是前些天,祖母说要给孙子再说门亲事,甄耀庭不答应,闹几天,又,按照计划,到正月底,甄家会有今年第条大船下海出洋,他心只想随船出去,祖母和孟夫人自然不许。为这两件事,从年后开始,家里就没安生过,昨日甄耀庭再去找祖母争论,自然未果,祖母怕他偷溜上船,叫人将他暂时锁在房里,等船走再放他出来,没想到早,发现窗户被撬开,他人不知何时竟不见,忙叫人出去找,早去人,这会儿陆续回来,都说没见到。城里这几天本就不太平,门房说,方才还看到附近街上有官兵巡过去,祖母和孟夫人都有点慌,嘉芙也很担心。
前后以及角门门房都信誓旦旦,绝对没见公子出去过,家里各处也都找,却不见他人。嘉芙想他到底会去哪儿,忽然想到个地方,于是匆匆赶过去。
甄家地方很大,后花园西北角,有处工坊,是早年父亲所用。
嘉芙父亲从小喜欢做木工活,打造各种船模型,甄耀庭这点也随父亲,小时候常跟在他边上来这里玩儿。后来父亲终日忙碌,年到头,难得再来趟,这里渐渐就成甄耀庭乐园。他也能做手漂亮木活,但从父亲去世后,这几年间,这里慢慢便废弃,平日门扉紧闭,连下人也极少经过。
嘉芙赶到那间工坊,站在门口,听到里头传出阵刨木头哧溜哧溜声,心里先就松口气,凑到门缝里看眼,果然,见哥哥就在那张旧马凳前,正弯着腰奋力地刨着块木料,大冷天,身上只穿件单衣,外衣脱,随意丢在旁,看起来还满头大汗。
嘉芙示意檀香赶紧去通知人,免得祖母和母亲继续担忧,自己推开门,走进去。
甄耀庭见妹妹来,手上也没停,只道:“妹妹,知道你要说什。你说吧,听着就是,只是你别打搅干活!”
嘉芙原先心里很气,但真在这里找到他,望着他满头大汗样子,心渐渐地又软,环顾下四周,叹口气,拿出手帕,替他擦擦汗,道:“哥哥,直在想,你为什非要出去跑船?你能和说说吗?”
甄耀庭不应,继续呼哧呼哧地刨着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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