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想,如果上天垂怜,她运气也够好,最后让她能够顺利摆脱这门亲事话,她将会是何等快乐。
而现在,她却高兴不起来。起头连几天,情绪都很低落,只是不想让母亲觉察,在她面前强颜欢笑而已。
后来随着日子天天过去,船行过半时候,嘉芙终于想开。
罢,婚事这样终结,往后和裴家想必不会再有多少往来。至于裴右安,更不可能再碰面。自己已经达成目,这就是最大幸运。至于他到底对她如何做想,印象是好是歹,又有什关系?
上辈子,他与她不过萍水偶遇,交错过
脸色不好,哪里还计较这个,关切地道:“你怎?哪里不舒服?扶你进去坐坐,喝口水。”
嘉芙定定神,摇头,勉强露出笑脸:“没事儿。今日是要离京,方才都预备出发,不见哥哥,过来就是要找他回去。若无事,这就和哥哥先走,娘还在等着呢。老夫人跟前,若是有人提及这里事,麻烦姐姐你帮着说两句话。实在是哥哥太过孟浪,给你添诸多不便。”
玉珠听她这说,也就不留,道:“无妨。那送你出去。”
嘉芙看向甄耀庭,见他还副不情愿走模样,忍气道:“哥哥你还不走?方才娘急不行。莫非你真想气坏她不成?”
甄耀庭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嘉芙往外去,出大法堂,见妹妹语不发地出山门,脚步飞快,似乎生气,便追上去,嘀咕道:“不是已经留话吗?自有分寸。等完事,自己就回去,何至于要你又这样巴巴地赶过来……”
嘉芙猛地停住脚步,转头道:“哥哥!比你小,本也轮不到说你。只是哥哥你什时候才能懂事?你知道为何祖母定要将嫁入裴家?就是因为们家少个能站出来支撑门庭男人!爹没,娘指望着你能立身,她日后也有个依靠。你已经不小,却还这样没有章法!也求祖母让学着做事,她不应允!你明明可以为娘,为咱们甄家分事,却偏这样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真恨自己不是男儿身……”
嘉芙心头阵难过,泪花在眼睛里打转。
甄耀庭见妹妹似要哭,这才慌,围着不住地说好话,骂自己混账。嘉芙偏过头,抹去泪,上马车,甄耀庭松口气,自己忙也翻身上马,路跟在旁地回。孟夫人见儿子被找回来,得知果然溜去慈恩寺私下扰玉珠,幸好玉珠厚道,没和他计较,帮着隐瞒下来,才没在老夫人和裴家干人面前丢下大脸,气实在不轻,抓起鸡毛掸子狠狠抽他,刘嬷嬷等人又劝又拦,鸡飞狗跳之中,甄家大船终于离开码头,启南归之路。
京城水道,渐渐地被抛在身后。
嘉芙记得清楚,就在不久之前,同样是脚下这条大船,载着她沿这条同样繁忙水道慢慢进入皇城之时,她那时候心情,几分决绝,几分忐忑,还有几分对于未知明日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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