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出神片刻,低声道:“娘先前只听说那孩子有些顽皮,万万也没想到,竟闹到这样地步。日后等你过门,娘怕你有些难做……”
嘉芙搂住她,笑嘻嘻地道:“娘,过两天万她们相不中,嫁不成表哥,你会不会骂没用?”
孟夫人怔,有些惊讶她突然说出这样话,看嘉芙眼:“只要你自己不伤心,为何骂你?若不是你祖母,娘倒巴不得……”
她打住,叹口气,爱怜地将女儿搂入怀里。
嘉芙收笑,张小脸靠在母亲怀里,闭上眼睛。
不多,方松口气。
叶婆子自忖这几个月在泉州辛苦万分,受不少罪,甄家最后却只拿二十两银来打发她,心里口气实在难平,遂以拆散这桩姻缘为己任,就在她耳边吹风,说甄家女儿刚来家中,原本好好哥儿就发这前所未有怪病,吃这老大苦头,可见是八字不合,命里犯冲。
宋夫人最擅长事情之,便是迁怒,被叶婆子如此撺掇,不禁也疑心起来,再过夜,到第三天,库房管事来报,称甄家前日送那些东西里,原本应当最值钱几样翡翠珠玑入库时,发现成色不够,虽也属珍玩,却非极品,如此价钱便大打折扣,问如何归置。
宋夫人想起前日孟夫人来时对自己恭敬态度,料甄家也没那个胆子,敢以次充好来糊弄自己,想必这便是他家能拿得出手东西,鄙夷不已,呸声:“还道甄家多有钱呢,原来不过如此,裴家连这样亲事都肯结,可见如今已经穷成什样子!”
……
切都很顺利,事情正步步地朝着她预计在发展。
全哥儿那日突然袭来怪
三天转眼过去,这日便是卫国公府裴老夫人六十大寿。
卫国公府虽落败,但门第却在,老卫国公功勋昭著,裴老夫人有超品诰命,女儿曾是天禧朝元后,因染疫去早,当时天禧帝对她直很是怀念,老夫人份位非同般,逢六十花甲大寿,早,宫里便也下来黄门太监,赐下例定,以示天恩,京中那些本与卫国公府有往来世族权贵也纷纷上门贺寿。这日,卫国公府大门大开,里外焕彩,看起来终于恢复些昔日荣华影子。
那日从宋家回来后,这几天嘉芙步路也没出去,孟夫人听闻全哥儿闹病,从宋家被接回来,心里虽厌恶这孩子,但也过去探望番,回来对嘉芙道:“已经差不多好。就是自己往身上挠破几处皮,还在哭闹。”
嘉芙当时抿抿嘴,不说话,孟夫人心思重重,也没再提此事。到今日寿日,辛夫人因事多忙不过来,请她早些过去帮忙,孟夫人自然答应,叫住儿子,不许他再出去玩乐,换上为今日准备衣裳,过晌午,便带双儿女去国公府。
母女同坐在马车里,孟夫人路沉默,嘉芙靠过去,蹭蹭母亲胳膊:“娘,你在想什?见你这两日都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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