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莫不语，只目送坐
那小妇人
马车渐渐远去，直到看不到，方收回目光。
“头人，方才
错眼间，看到那个少年臂上仿佛带卑禾族文身。”
另个随从忽然说道。
姜猛愣，随即面露不屑之色：“竟是卑禾人！甘仰汉人鼻息而生，被掠遭到如此羞辱，也是该当！”
卑禾人是陇西羌人中除烧当之外另支大族。如今老族长名叫原旺，执族长之杖已逾四十多年，颇具智慧，引领族人农耕建屋，渐渐改游牧为定居，人口度也得到很大繁衍，在湟水带羌人之中很有名望。只是后来，卑禾人也如同陇西其余羌人样，遭陈翔以及凉州刺史冯招挤压，被迫远迁。
叫你送，你给送去便是，哪里来那
多啰嗦？”
牙人立刻听出那种只有上位人才会不自觉带出不容辩驳语气，顿时不敢肆妄，忙换副脸色，毕恭毕敬，连声答应，又转头大声斥地上那些被捆成连绳羌人，命都站起来。
这些羌人如那少年所说那样，确实并非战俘，乃从湟水带各族羌人中无辜被掳而来。这拨里，原本同被发送过来有将近百人，从湟水路辗转流离到此，病病死死，最后就只剩下这几十人。当中大多不会说汉话，也听不懂。只知道是这个面覆冥蓠年轻妇人买下自己。也不知道此去会是如何，跌跌撞撞地被驱赶着往前而去。
小乔来到那个少年身边，见他仿佛奄奄息，便命管事将他同带上马车。
管事见少年肮脏，又身血，迟疑下，没想到这少年却异常顽强，竟自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小乔深深鞠躬道：“恩主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身上脏污，不敢污恩主车，自己还能走。”
上月雕莫筹谋攻打上郡，曾邀卑禾族加入共同作战，却被原旺老族长婉拒。卑禾人按兵不动。失利后，姜猛提及未协同作战卑禾族，自然感到不满。
雕莫道：“人各有志。卑禾族长德高望，不出兵也是有他考虑。向来敬重他。你休再胡言！
小乔见他面容虽肮脏狼狈，双眼睛却很清亮，说话也彬彬有礼，像是受过教育似，对他更添好感，便微笑点点头。
春娘心慈，早在旁看难过不已，忙亲自过去，将那羌女手上绳索也解。羌女向小乔连着磕七八个头，连滚带爬地到少年身边，嘴里冒出长串小乔听不懂话，应是在问他伤情。少年摇头，仿佛抚慰她几句，便转身跟上那群羌人，蹒跚前行。羌女忙扶他，神情恭恭敬敬。倒令小乔觉得这两人不像是姐弟。
念头闪而过，小乔也没再多想，在身旁无数道目光注视之下，离集市，登上马车回往衙署。
看热闹人开始议论这神秘小妇人来历，议论阵，渐渐便也散去。最后剩下那几个人还站在原地。
姜猛道：“那妇人是何来历？竟也住晋阳衙署！莫非和那燕侯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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