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媪道:“早女君那边打发人来说过声,女君今早另有些事,稍晚再来服侍。”
徐夫人想起这些天她早晚伺候在这里,且多少也看些出来,她似乎对自己特别紧张,倒像恨不得直黏在自己跟前似。倒没往别上头想,只以为自己这病,必是吓到她,心里也是疼惜,便笑道:“她这些天辛苦,你等下打发个人过去说声,就说好多,叫她不必再早晚守着,自己该做什做什去。”
钟媪应,取徐夫人拐杖递过去,连那抱猫侍女道,慢慢往庭院去。才走出门,远远便见消失多日朱氏来,亲手端个托盘,上有只连盖碗,不知道里头盛什。身后跟姜媪。
徐夫人神色便淡下来,停在台阶上,望着朱氏飞快过来,将托盘给姜媪,上前拜见。
徐夫人便转身入内,坐下去。朱氏跟进来,再次恭恭敬敬跪叩,问徐夫人安。
恨。此后这十年,把全部心神都放到次子魏劭身上。偏这个儿子,孝虽孝,却与她不贴心,十七岁起又时常不在家中,朱氏精神空虚,无所寄托,将惯能哄自己顺心侄女郑姝接来身边后,在郑姝灌输下,渐渐便沉迷于巫蛊。
巫道同邪教,深信之后,如同洗脑,所爱愈爱,所恨也被放大十倍百倍。多年下来,朱氏已经不可自拔,原本有那点心智也荡然无存。听姜媪劝,也觉有理,点头道:“是心急。”
姜媪道:“北屋那边,夫人也有些天未曾踏足过,该去露个脸,免得老夫人觉着夫人眼里无她。”
自从魏俨事后,朱氏心虚恐惧,直没再露面。徐夫人生病她也不敢过去,拿自己也生病、怕过病气为由,北屋次也没去过。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忐忑,怕徐夫人见怪。被姜媪说出来,迟疑下,为难地道:“老盲媪厌,恐怕去,也是自讨没趣。”
姜媪耐心劝道:“婢听说那个乔女最近早晚都在老夫人跟前晃,摆出副恨不得搬过去同住模样,借机讨老夫人欢心。夫人就是太过实诚,从不做这些门脸事,这才吃大亏。平日便罢,如今老夫人卧病,合该过去尽孝。夫人不必担心老夫人给你脸子。婢有计,夫人若照婢之所言而行,老夫人必定会和夫人冰释前嫌。”
徐夫人淡淡道:“很好。听说你也病。病便该好生养着。且回吧。”
朱氏面露愧色,俯伏久久不起,道:“恳请婆母
朱氏道:“老盲媪对成见极深,再如何费心讨好,她也不会领情。”
姜媪道:“夫人照吩咐做,便知究竟。”
……
徐夫人今早醒来,自觉精神比前些天要好不少。因前久躺,有些腰酸背痛,便下地穿衣裳要出庭院里走动走动。
钟媪见她气色不错,便没劝阻,穿好衣裳,见天冷,取件紫羔绒斗篷替披她肩上,扶着要出去,那只猫咪过来,徐夫人命个侍女抱同行,想起今早还没见到小乔来,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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