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翻着
等小乔和钟媪走，朱氏便克制不住，又气又羞愧，将桌、案之上应器具扫落在地。
众仆妇见她发飙，房内稀里哗啦不断，都不敢靠近。最后还是姜媪进来，再三地劝，朱氏方慢慢地停住，手撑额头，白着脸道：“那老妇非但替
儿子娶
仇家女，如今眼里更越发只有乔女。她在，这魏家往后恐怕再无
容身之处！”
……
当天小乔事忙起来。接食、布两间库房钥匙并账目。在管事仆妇陪伴下草草看圈出来，叫人先把账目送去自己房里。
她心里最记挂还是徐夫人病体。临傍晚又去北屋。服侍徐夫人用饭后，再去小厨房里看药。
才面上直带着笑容终于消去，冷冷地道：“本盼你能在鹿骊大会上崭露头角，你却替丢人现眼！你道里头人还能如何说？”
苏信面露羞惭，垂头丧气不敢应。
苏娥皇瞥他眼，神色稍缓，又道：“罢！事既出，再怪你也无用。方才也是扯下脸面不要，替你在她们跟前说好话，代你陪不是。好在还有些早年交情在，事便就此揭过，你不必再担心。”
苏信当日并不知道和自己同为敌手那个白袍小将便是魏劭内弟。这几日惶恐不安。忽然听她这
说，想必事情确实是揭过去，大喜，忙躬身赔笑：“多谢姑母。就知道姑母向疼爱于。往后侄儿再不敢如此鲁莽。”
苏娥皇面上方露出些笑意，哼声：“知道姑母疼你就好。走吧。”
煎药郭媪见她来，忙迎，未等小乔开口，便道：“药快妥。女君放心，亲自看火，刻也不离。”
这个郭媪也是服侍徐夫人多年老媪，很是忠心。因先前得过小乔特意叮嘱，春娘也以女君见她辛苦为由给她递过些赏钱，是以更加用心。药出来后，端送进房里。徐夫人吃药，坐片刻，药性发上来，躺下便沉沉睡过去。
天擦黑时候，小乔回西屋。魏劭还没回。
这天事够多。她腹中此刻也饥肠辘辘，自己去吃饭，回房坐下便翻起库房出入账目。
如今纸张已经面世。但质地粗糙，不堪久用，文人墨客著书立言或寻常记账，多还采用简册。光是食库，才三个月账目，这里堆起来就有差不多箩筐。
苏信忙命马车驾来。自己亲引苏娥皇到马车前，给她打起轻纱：“姑母请上坐。”
苏娥皇登上马车之前，转头望最后眼在身后紧闭魏府大门。回身后，神色已经平静无波，弯腰坐进马车。悦耳叮当声中，马车渐渐离去。
……
小乔在钟媪随同下去东屋。
朱氏本在房里正与姜媪鄙薄着方被自己赶走苏娥皇，忽然听到她二人来，急忙上床躺下去，拉被盖到脖颈，面朝里动不动。等小乔上前向她问安过，才有气没力地转过头问她何事。钟媪便将徐夫人意思说。朱氏大吃惊，下从枕上坐起来。半晌才勉强地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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