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地放慢马速,朝着那人行去,最后停下来,注视着那人,面上慢慢地露出丝微笑:“二弟,没想到你还肯来送最后程。”
魏劭面无表情,抬胳膊挥挥,他身后,便有两个军士抬条大口袋过来,放在草甸地上。
口袋口子扎住,里面仿佛是件不小活物,在袋子里扭动挣扎。
“知为何把火烧你住所吗?”魏劭冷冷道,“不欲你兄弟心生嫌隙。有人却希望你反目。不幸被人*计得逞,而今也无话可说。这个兰姬,本欲杀之,想到是你女人,还是留,交由你自己处置。来这里最后送你程,也算全二十年兄弟相交。往后如何,
魏俨在万家灯火点遍半城时刻,停在那间裱红铺子对面。
铺子正要关门。还是从前那个掌柜,此刻正在门口扇扇地上着壁门。依稀可见内里布置,犹如那日他第次遇到她时情景。
魏俨定定地望片刻。忽然翻身上马,纵马疾驰去往城门口方向。
他求走。对他们说,为是求个顺心和快意。
魏家也应他求,放他去。
魏俨是在当天傍晚离开渔阳。
他生于斯,长于斯,二十八载,而今离开,只剩人独马。
他独行到城北魏府那扇青铜双狮大门之前,面朝大门双膝跪地,叩首后起身离去。
夜幕渐渐降临。魏俨牵马走过渔阳街道。街道两旁尽是急于归家行色匆匆路人。路边扇半开门前,传出妇人唤孩童入家吃饭呼声。那孩童四五岁大,本蹲在门前抓着石子玩耍,听到母亲呼唤,应声起来低头便跑,恰正头撞到魏俨身上,反弹跌坐到地上,因屁股跌痛,正要哭,看到这个停下望着自己大人神情有些奇怪,和自己平常见到人仿佛不同,心里感到恐惧,下止住哭,只用害怕目光望着他。
魏俨目光定定落于孩童身上片刻。蹲下去,朝他伸出手。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无所归,晃晃荡荡,何为顺心,何为快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这下半生,无论去往哪里,都将不会得到真正安宁。
……
两天后,魏俨抵达桑干河畔。
淌过这条被默认为边界沙河,就是匈奴境地。
魏俨看到河口之畔草甸地上,远远有人放马坐于马上,仿佛在这里等已经有些时候。
孩童更加害怕,慌忙爬起来要跑。见这个男人似乎微微怔。接着便从他身上褡裢里抓出大把钱,放在地上,朝自己僵硬地扯扯嘴巴,似乎是在朝自己笑。
母亲唤不回孩童,出来寻,忽见他坐于地上,面前蹲个生脸汉子,立刻喝道:“你何人?”觉汉子怪异,似带邪气,心里不安,慌忙回头又高声唤丈夫出来。
魏俨站起来,牵马继续朝前而去。
孩童忘记恐惧,坐地上转头,呆呆望着这个人背影渐渐远去。
黑夜渐重,家家户户灯火,盏盏地渐次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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