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当年与他各分东西,那又如何?他那时不过少年初长,在他心里,这个长他两岁阿姊留给他东西,他是毕生也不能忘记。更何况当年他身受重伤,他母亲也病不起,在魏家长留半年之久,每日不辞劳苦照料他母子二人?仅凭这样情分,便是犯下再大过,他也不能狠下心来待。”
大乔怔怔地望着她。
苏娥皇目光却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乔女,你命也勘怜,以你今日之状,原本也不欲对你如何。只是不巧,你若不死,陛下后位恐怕会直空悬下去。倒并非没有耐心,等不得那些时候。只是你可知道,后位空悬,却被封
语气说道,“在这世上,人人都有自己想要东西。男子高官厚禄,光宗耀祖,女子夫贵妻荣,再不济也是求得人之心,嫁个如意郎君。可料你应当不知,这世上从无唾手可得东西。即便老天赐予,也要自己去取。知你心中定极其恨,可你却不知,今日得到切,又岂是轻易而来?”
她朱唇慢慢地露出丝微笑,随后又轻轻叹口气,听起来带丝自怜自艾味道。
“原本这些话,大约辈子也没机会和人说。”她说道,“可是不知为何,此刻忽然想和你说说。”
她沉默片刻,仿佛陷入对往事回忆。
“出身中山侯门,小时起便与陛下相识。大他两岁。到十四起,心中已经认定他日后成夫君。可惜天不从人愿,魏家遭遇变故,到十七岁时,父母将另嫁刘利。心中自然不舍。只也知道,即便违抗父母之命,陛下也愿娶,魏家却不会接纳,因不得陛下祖母欢心,而陛下却对祖母极其敬爱……”
提到“陛下祖母”,她唇边露出丝带几分古怪厌恶表情,随即消失。
“权衡之后,听从父母之言嫁于刘利。这个无能刘家男人,委身于他将近十年,他最后非但没有登上帝位,自己反而窝囊死去。成新寡,入主洛阳幸逊老儿贪美色,意欲纳,岂肯委身,当时回中山国,几经周折,终于再次见到陛下面……”
她凝视大乔:“见面之时,陛下诧异问,声音为何被毁?说,知陛下喜爱歌喉,当年出嫁之前,自己用药毒坏。纵然不得不另嫁他人,不能为陛下保有身子,但却能为陛下保有歌喉。陛下当时触动。他却不知,这喉咙不过是当年生病,误服药物所致……”
“乔女,那刻起,就知道陛下被唤起旧情。陛下娶你之时,年二十二。房内却无任何姬妾。你道为何?因当年曾与他嬉笑,戏言道,为何世上男子有心爱女子,依旧三妻四妾,女子却要独独为夫君守身如玉?与他断往来多年,他为何不近女色?应就是记住当年无心之语,这才视天下女子如敝帚……”
苏娥皇笑起来,目光里流露出种微微得意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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