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她听到门外
阵环佩叮咚由远及近，起先轻微，渐渐清晰，犹如音乐
韵律美感，
次日，徐夫人问过太医，得知元氏时日无多，便决定多留几天。当天有许多徐夫人族人纷纷前来拜望，言语之间，多阿谀奉承。转至小乔，见她貌若天人，举止庄雅，无不油然倾倒。
魏家如今扶摇直上，她虽年轻，却是魏家未来主母，看似又颇得徐夫人欢心，出入必定带在身边，不由对她更是高看，瞒着徐夫人在背地向她赠礼示好无数。小乔自然不收，全部原路退回，也不私下应人请求与人会面。如此过
三两天，这日傍晚，小乔随徐夫人探视元氏归来。
元氏今天呼吸已经困难，看太医意思，也就是这两天。
徐夫人回来，心情难免低落。小乔陪在旁开解，这时外面忽然有仆妇叩门：“老夫人，苏家长女左冯翊公夫人知道老夫人到中山，前来拜见。”
小乔眸光微动，但迅速就掩过去。
请徐夫人赴宴。徐夫人并未拒绝，带着小乔入宴。席间，从刘端开始，王室陪坐之客，对徐夫人无不奉承迎合，对小乔也是恭维再三，徐夫人言笑晏晏，并无任何异色。宴毕出来，才对小乔叹息声：“刘室历四百余年，而今衰微至此，天运！”
回到下榻之所，徐夫人似乎还沉浸在白天里与弥留前元氏相见时情绪，直坐于灯前，身影动不动。小乔在旁默默陪许久。
钟媪入内，请徐夫人更衣休息，徐夫人也是没动。
小乔想她前几天路上辛苦，今天个白天又在应酬，正也要开口同劝，忽见徐夫人望向自己道：“白天
与元氏絮叨，恐怕你要见笑吧。如今年纪大，反倒爱回忆少年时种种。晃白发，种种譬如梦境。”
小乔道：“何敢言见笑。只是祖母，虽说镜里朱颜消磨，年华更是不留，但也有巢成雏长大，相伴过年华之说。祖母不过是念旧，这才有所感慨罢。”
她知道，前世大乔生活轨迹里，直是有这样个人存在。
只是之前直存留在自己记忆里，是个模糊，没有生命名字。如今忽然活生生，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罢。
徐夫人仿佛怔，自言自语般地道：“她去年新寡，不是还在洛阳？怎也来这里？”沉吟下，便叫请入内。
小乔急忙起身告退，徐夫人道：“你留下吧，无妨。论辈分，是她母亲姑妈，她也叫声外姑祖母，算是沾亲带故。”
小乔垂下双眸，应声是，如方才那样坐回到徐夫人手边。
徐夫人重复遍“巢成雏长大”，笑，抬手轻轻拍拍小乔手背，转头对钟媪道：“这孩子说话，总是能入心。”
钟媪笑道：“女君是怕老夫人过于伤心不惜身体，这才哄老夫人两句，老夫人就这
高兴。”
徐夫人道：“罢，今日劳累，都去早早歇吧。”
钟媪应下来。与小乔道扶起徐夫人。
当晚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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