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犹豫在救与不救中间,时难以决断。
无论何时,只要想起乔家人当年背信弃义,恨意便会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少年时父兄同亡那幅凄烈场景太过刻骨,随着时间流逝,阴影非但不能冲淡,只会愈发深刻地扎根在他心底深处。只是有时候未曾浮现上来而已。
他也渐渐觉到,乔家这个嫁过来女儿,不但很美,而且确实讨他欢心。不知道什时候起,有时她些不经意间神情和小动作,或许她自己尚无察觉,却能撩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他也愿意对她好些,在某个程度和范围之内,譬如限于房里。出房门,她给自己带来感官上那些愉悦,并不能冲淡他对于乔家人厌恶。
……
小乔虽然已极力镇定自己,但望着他眸光里,还是不自觉地露出丝紧张之色。捏紧紧两手手心也微微地出层湿汗。
兖州和乔家生死存亡,或许也就在这念。
……
魏劭也望着小乔,神情看起来和之前并无二样。实际他心里,却非常惊讶,甚至说震动,也不为过。
夫君觉着可行,也不用分去夫君多少兵力。不知夫君允许说否?”
魏劭似乎怔。眉头随即轻轻挑跳。
“说来听听。”他语气带点漫不经心。
“从前还在东郡闺阁中时,听闻淮水带,除徐州薛泰,另家以淮南扬州刺史杨信为大。薛泰和杨信为争夺地民,素来交恶。陈翔既然能以婚姻粮帛与薛泰结盟,唆他攻打兖州,能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联杨信去伐徐州?徐州旦危急,薛泰必定要退兵自救。只要能让杨信出兵,无论多少粮财,即便倾家之巨,过后去信给兖州,伯父父亲必定也会如数奉上,无须夫君多费钱。当初出嫁时,家人为备妆奁,虽九牛毛,也愿全数奉出。”
魏劭神色微微动,但没有出声打断。
正是因为他在犹豫,或者说,他其实需要个能说服自己去按照婚姻盟约对乔家施以援手理由,所以今早才第时间去见祖母。
祖
上兵为谋。
就像她刚才说那样,昨夜魏梁走后,他独自在这衙署里等天亮时,魏劭其实就已经有这个驱鹰逐狐计策。
他想到那只鹰,和她说不谋而合,便是扬州刺史杨信。
只要自己出面安排,再许以厚利,让杨信发兵去攻徐州,并不是件难事。
只是就像他今早去见徐夫人时曾说那样,他心里,横亘着道坎。
“此围魏救赵之策,既想到,夫君自然也能想到。也知道说容易,做起来却难。要杨信于此时攻伐徐州,就是要他与陈翔为敌。陈翔势大,杨信虽贪财,也未必就肯会为粮帛而得罪陈翔。说动杨信才是最难之处。看天下,也就只有夫君才有这样人情和威信,能遣动杨信此人。”
“夫君以为,可行否?”
最后,她轻声问。
……
书房里静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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