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将石邑交托给公孙羊,魏梁和那些受伤将士继续留下养伤,留大半人马驻防,自己领余下部曲,顺便带小乔回去。
小乔依旧坐在辆内里装饰十分舒适马车里。那天早上,出石邑城时候,她从车窗里看出去,见街道上冷冷清清,道路两旁民户大多门窗紧闭,但她确信,这些门窗之后,应该是有无数双怀着恐惧或抗拒眼神眼睛在透过缝隙正偷窥着从道上经过这座城池新主人。偶看到有人,也只是远远地站在巷口和街尾,等他们这众人马完全走过去,人才渐渐地从不知道哪里角落里冒出来,三三两两聚在起,望着背影低声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快出城门时,个四五岁大小孩忽然从侧旁扇半开门里追着只狸猫飞快跑出来,正好挡到当先在前魏劭马,魏劭提起马缰,将马头硬生生地转个方向,这才勘勘避过小孩。
“大胆!谁家小儿,竟放出来胡乱冲撞!”
跟随在魏劭身后麾下另抚军中郎将檀扶,在攻城那晚损两个得力副将,本就不快,这几日随公孙羊安抚民众,见民众竟还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样子,进展并不顺利,心里恼恨这些人不知好歹,这会儿发作出来,恶狠狠地拔出刀,冲着边上怒声大吼。
往下,循着低头瞥眼。把自己手慢慢缩进被角,给遮住。
魏劭便挪开视线,也微微侧过脸,并不看她,用平平语调说道:“过来,是想和你说声,好生养伤。渔阳暂时不用去,等过些时候也要回,到时顺道再带你起回。”
小乔有些意外。但也没说别。只看着他,轻轻嗯声。
魏劭瞥她眼,转身出去。小乔听到门外传来他吩咐仆妇好生伺候自己说话声,接着,步声渐渐消失。
小乔慢慢地重新躺下去。
那小孩被吓到,屁股跌坐到地上,哇哇地哭叫起来。房里妇人听到,这才发现儿子趁自己不备跑出来,脸色惨白,慌忙冲出来,把抱住儿子,带着跪到马头前,不住地磕头求饶。
魏劭稳住马,脸色也带些阴沉,眉头皱着,似乎也在忍着,不耐烦般地挥挥手,妇人知道这是赦意思,慌忙又磕个头,抱着儿子便跑进门。刚进去,那扇门就呀声关上。
檀扶看眼魏劭,见他脸色已经恢复起先冷肃,这才悻悻地将刀插回鞘里,继续出城而去。
心里隐隐,总觉得仿佛有些什不对。
关于自己被劫持经过,他没问,是否表示并不知道刘琰才是那个最初劫走自己人?
如果他直不提,自己是否也能装作没那回事,就这混过去?
……
次日开始,魏劭在城中发布公文,安抚百姓,接管衙门,连几天忙碌,没再露面。小乔也没有出门半步路,就直在房里吃喝睡觉养伤。四五天后,那两个服侍她仆妇来请她出门上马车,小乔才知道是要回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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