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寒风吹来,公孙羊忽然咳嗽起来。
他早年随军时曾意外受伤,后来伤愈,但留下病根,时常咳嗽,身体也坏下去。
“天寒地冻,先生体弱,送先生回房。”
魏劭立刻说道。
公孙羊连称不敢,说自己回去便可。魏劭便也没勉强,只将披风解下,披在公孙羊肩上,目送他背影下楼去。
羊说完,呵呵笑,走到魏劭身边,又道:“曾闻兖州有谚云,‘洛水十分神,双乔占八分’,原本不信,道是夸大。今夜婚礼所见,乔女倒确实当如此赞颂。观她举止神色,众目之下,无丝毫怯露,落落淑女。主公得美,可喜可贺!”
魏劭眼前便浮现出刚才那张明明受极大惊吓,眼睛都睁圆溜溜,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眼睫在微微颤抖,却还极力在自己面前作出镇定神色小脸,默然片刻,淡淡道:“不过是听先生劝,顺水推舟权宜之举罢,何来所谓可喜可贺。明日叫她上路回渔阳便是。”
公孙羊微微怔,看他眼,见他神色浑不在意样子,便笑道:“也好,河南(黄河以南)宜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如今联姻既成,女君去往渔阳侍奉长辈,代主公尽孝,主公安心图谋大业,也不失为美事桩。”
魏劭没有接话,只是笑。
“余夜观星象,紫薇垣中,帝星隐没,白气漫蔽,恐天下不久将大乱,万民遭涂炭之苦。”
公孙羊走后,魏劭独自凭栏,下意识地再次望眼刚才公孙羊指给他看那片星座。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在魏劭野心里,慢慢地已经勾勒出幅越来越清晰未来图画。
黄河划南北,南河洛中原腹地,北古燕赵魏地。十年前,他父亲还在世时,北方有大小军阀不下十人,时至今日,已多被蚕食吞并,剩余也不足为虑,不过依附强者而生,如今广袤北地,就只剩并州陈翔还能与自己争高下。
他现在首先目标,就是吞灭并州,夺得这块有陇西粮仓之称地盘,统
公孙羊仰望星空,忽然叹道。
魏劭顺他所指方向仰头望眼,见群星悬空,点点璀璨,也看不出什名堂,便道:“先生之神,向佩服。”
公孙羊摇头:“主公谬赞,不过善逞口舌之徒罢。若论神人,当世倒真有位,于有半师之恩。姓王名靳,自号白石老人,为墨家二十代嫡门弟子,不但通纵横捭阖之术,且有通天之智,又善岐黄医术,学究精深,余与之相比,如流萤之于星月,不堪提。”
魏劭扬扬眉:“如此神人,今在何处?”
公孙羊道:“年轻时四处寻访,想拜入墨门,黄天不负,终于得见老人,惜乎资质庸劣,未被收入门下,但也有幸,得老人指点三月,受用生。十年之前,有幸与老人再次偶遇于道旁,才知他心系世人,再次入世云游四方,以岐黄济世救人。如今十年过去,也不知他在何处。若安在,当也古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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