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向后退步,跪倒在地,然后深深、深深地叩首,几乎是压抑着哭声地,说:
“娘娘也曾说过,在大劫之前,为妖族前程起过卦。那时卦象大凶,却有线生机,所以,才有后来狐妖妲己之事,才有娘娘在外求索,十年不归。才有娘娘不惜自身气运,争夺封神榜
“娘娘。”碧霞低声道:“那狐妖妲己,想必还没有走远罢。娘娘要是想话,弟子这就去将她追回来,以后,就常伴娘娘身旁,与娘娘解闷儿。”
女娲却摇着头笑。
“碧霞啊碧霞,”她笑着道:“这可不像是你会说话。——本座还有甚以后可言?”
“……”
碧霞沉默,有瞬间,他似乎什话也讲不出来。
当,娘娘。”说这句话时候,他尽力维持着平静,却还是忍不住声音发颤。
女娲背对着他,站在原地,半晌静默无言。
只有微风拂过她身畔,身翩然垂落五色长衣,也随之安静地飘拂,让碧霞看在眼里,几乎有种想要跪下冲动。
半晌,她忽然道:“碧霞,你说,是本座做错?”
碧霞愣,“什?”
可他还是道:“之前,那只狐狸在宫里住这久,娘娘为何不去见她?”
女娲道:“因为本座害怕。”
碧霞不解,问道:“娘娘尊为天道圣人,还能害怕什?”
女娲微微笑。
她说:“怕再多看眼,就下不决心啊。”
女娲静静道:“生自诩公正,但凡愿意拜在本座座下,与本座磕那个头,不分亲疏,无论贵贱,视同仁。可事到临头,反而是私心作祟,放那妲己走……”
“这叫什?”她笑声,“……晚节不保?”
碧霞低下头,闷声道:“……娘娘在说什胡话。”
女娲似乎是笑笑,却并未顺着他意思讲下去,反而道:“想来,若是当初,不是本座自视太高,痴心妄想,以为搅混水,便能浑水摸鱼,插手天道气运。又于那万千妖族中,恰好点她去,这切,也许就不会发生罢。
“……大约是做错,可却不曾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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