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想想,他没说,可能善良额度还没有用完。
沉默会儿,冬深又开口:“周律,你要回家吗?”
开车白舟还没反应过来周律是谁,就听到简从津应,说是。
白舟心想这假名真够省事儿,取父姓,把津变个偏旁,毫无创意。
冬深得到肯定回复,
冬深没有表示异议,钥匙乖乖交到简从津手里,好像很信任这位差点对他施,bao男士。
简从津把钥匙和伞柄并交给Nina,让她去冬深车里等待拖车,把事情处理好。
Nina接过来,转头走。
简从津坐进车里,示意白舟开车。
冬深全身都湿,坐在车里把真皮座椅都染上水迹,脚下小摊泥泞。
莫名其妙。
简从津善良额度马上就要用光。如果冬深还是没有眼力见坐在那里,简从津伞马上就会从他脑袋上挪走。
冬深站起来。
“你先走吧,还要在这里等拖车。”冬深语气很诚恳,指指那辆停着保时捷,“抛锚。”
他们身体形成个夹角,简从津右侧身体微微错开在冬深左后方。
冬深整个人都湿,睫毛异常浓密,簇簇湿漉,抖动下,就顺着眼睑往下滴水。眼眶发红,眼球又黑又润,连嘴唇也是最清澈粉色。水在脸上流下透明纹路,凝成水珠。那水珠好像是从皮肤里凝结出,是由清晨苹果树上第颗将熟苹果皮滴落露,从眉尖流到唇角,溢满隐蔽唇缝。
雨真很大。
简从津从没有副好心肠,不见得要去关心个淋雨木头。
但不知怎回事,可能是坐在车里看到那截被雨水冲刷白下巴,他忽然想起几天前晚上虎口叩住那里手感,是软。
新朋友遇到狂风,bao雨中静坐冬深,想起他下巴,所以稍微变得善良些。
简从津把平板电脑重新拿在手里,看冬深眼。
“把车弄脏,流浪狗。”
冬深面觉得他形容似乎有些贴切,面又觉得周律这个人真有点刻薄。
“你人真好,就是嘴巴不好。”冬深转过还在滴水脸评价简从津。
简从津没什表情,心说嘴巴好不好不劳你费心,你傻坐着淋雨倒是看起来脑袋不怎好。
“用不着。”简从津说。
他掌心很热,贴着湿透衬衫捏住冬深手腕,拉着他往自己车子那边走。
冬深让他烫得打个哆嗦。
简从津下车之后白舟就下车道,到路边停下。此时车门打开,简从津把冬深推进去,自己绕到另面,让Nina下来。
“钥匙给。”简从津握住车门,看向车里冬深。
他把伞撑在冬深头顶,看着冬深明显缺少惊讶和感恩眼睛,问他为什淋雨。
冬深先是叫声“周律”,简从津愣,又很快地调整好表情,嗯声。
“因为下雨。”冬深说。
为什淋雨,因为下雨。
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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