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微明显怔下,他说:“……从未做过那样事,和亚力(人类陆离原名)直是朋友关系,绝对没有半分逾矩。不过……”他顿下道,“那几年以为你死,所以没活下去念想,直过得浑浑噩噩,在梦里时间比现实中都多,也许……”
其实现在再去追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谢见微肯定爱着自己,陆离很清楚,而且是深深爱着,若非如此,这几百年无数个天幕之夜,谢见微是不可能这样心甘情愿承受。
可是……既然爱着他,那……那剑又是怎回事?
这个问题陆离不敢问。
谢见微却主动说:“这些年来不敢见你也没脸见你……”他低着头,声音里满是忏悔,“无论怎样,都是刺你那剑,都是……杀你。”
陆离心脏揪揪,又说道:“这几百年来蚀骨之痛……”
谢见微道:“那不算什。”
怎会不算什?他只不过遭遇次便如同在鬼门关绕圈,那种剧痛只要略微回忆,所有神经便开始尖叫。
陆离很用力地握着他手:“为什要做这些?你不是恨吗?你不是要杀吗?又为什要为燃烧生命,为承受这样无休止痛苦?”
谢见微眸色黯黯,过似乎很久他才慢慢开口:“不恨你。”
也没去,直守在他床边。
大约在下午时候,陆离醒,他如同从噩梦中惊醒般,睁开眼瞬间看不到丝毫睡意。
他急切地看向身边,在看到谢见微后才猛地松口气。
谢见微握着他手:“没走。”
陆离笑下。
最后三个字他似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数百年岁月都无法消融悔恨。
陆离终于还是问道:“那时……到底是怎回事?”
他相信谢见微不会杀他,可是事情却发生。
谢见微似乎是终于撑不住,他崩溃道:“不知道,里浮尔,不知道……当时看到被毁掉范塞家和陆离,满脑子都被愤怒给充斥,紧接着就有个声音响在耳边,他
陆离道:“虐杀整个范塞家族,差点把那小子逼疯,你怎会不恨?”
这些血粼粼往事,再度掀起来还是满目狼藉,谢见微垂眸道:“怨你,但是没办法恨你,因为……”他顿下才用着极为艰涩地声音道,“因为没办法不爱你。”
陆离心脏猛跳下,张口却是:“你不是爱着那个人类吗?”
谢见微说:“自始至终……从们相遇那天起,爱人就只有你。”
“可是……”陆离永远忘不那天画面,他忍不住说出口。
谢见微又重复道:“不会走。”
陆离反手握住他,沙哑得嗓音里全是疲惫:“是你让变成恶魔活下来吗?”
事到如今早已没任何隐瞒必要,谢见微点点头。
陆离轻声道:“那个法术需要以挚爱之人生命为引,你……”
谢见微打断他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死神是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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