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即便竭力梳理,也只能抓出撮无法
原来并没有,不管是遗漏还是刻意,这只小小发圈留下来,放在周赦每天都能看到地方。他将发圈拾起来,如对待珠宝那样珍重地放入掌心,放到近前细细观看。
离他剪掉长发,已经过去好多年。
那时,他唯妈妈死,伤害过他继父跑,他是孤零零被抛弃在路边小孩,往前往后,往左往右,不知往哪里走才能回家。那时他觉得,他也可以死,他把能放弃不能放弃通通放弃,他把更换男友当作d品合法替代,经常性逃学旷课,三天两头斗殴,就算被开除也不会觉得可惜。
可是他命运也在这里发生转变,他醉醺醺地在酒吧沉沦,被江言找到,连拖带拽抓回家,桶冷水从头泼到脚,江言拍着桌子告诉他,以后他是正儿八经哥哥,有权利管他,再敢出去鬼混,腿打断。
办完领养手续那天,他剪刀结束从小伴随披肩长发,痛快地丢掉所有发圈发卡,作为场决绝彻底告别仪式。
,不要再受什惩罚,日子就算很不错。
只不过这样干站着十分无聊,对活泼跳脱许嘉音来说宛如酷刑,三五分钟过去,他便站不住。估计这澡怎也要十来分钟才能结束,他稍稍往前挪挪,靠近收拾整齐书桌。
进门他就看到,绝对不会认错穿着可爱手机壳他手机,就放在合起来课本边上。
屏幕漆黑,擦得十分干净,映出窗外云彩形状。
江言在门外目眦欲裂表情,久久无法从脑海抹去。
以这样方式见到过去“遗物”,杂物间里向日葵是,这只发圈也是。
他根本不想回忆起哪怕丁点过去有关事物,可是,连周赦也是过去里来人。
许嘉音想到个词,宿命。
这批发圈,质量十分不好,以前都充当次性产品使用,闲置到如今,哪怕从未用过,依然掩盖不住老化迹象,他不敢用力碰,好像旦用力就会把它碰碎。他觉眼眶发烫,眨眼,睫毛已打湿。
他小声吸吸鼻翼,将酸涩冲动压住回去,然后双手绕到后脑,拾起还没重新长长头发。
手机虽然被没收,但他设置面容和密码,不出意外,周赦是解不开,顶多替他接几个电话而已。哪怕就几分钟,他想和江言说声,别担心。
许嘉音看看水声依旧浴室门,悄无声息接近没有防备手机,就要碰到时,余光飞快地扫到样东西,令他停下来。
他移目光过去。书桌上有排搁书小架子,没有全部码满,空余出来地方,放着只老旧黑色发圈,没有别装饰和陪伴,孤独但干净地躺在那儿。
许嘉音绝对不会认错自己东西,如果说上回只是怀疑,这回便是伤感笃定。
他以为所有和他有关东西都被丢进杂物间,就像周赦对他喜欢,卑微坚持那多年,最终心狠就捏碎,洒得满天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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