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赦跟着他回头,眼神不易察觉地沉沉。他抬起手,抚抚许嘉音乱糟糟头发,兔子毛般柔软手感,压不住心底无来由烦躁。
他迁怒般地推开许嘉音,命令院里佣人,“带他上去洗簌,换好衣服再带来。”
佣人连忙过来,其余人也各自散开,不敢继续逗留看热闹。
许嘉音乖乖随佣人进门,到楼上,再从窗户里偷看门口,江言已经不在那儿。
他忽然瑟缩,狠狠打个
江言如遭天塌,久久无法回神。
隔着监牢般大门,他从未有过如此恳切语气,“音音,是来接你回家,这久不去学校,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是你接,妈病你知道吗?这两天天气冷,她疼得下不来床,都没敢跟她说你事,从小到大,她把你当亲儿子样……”
“别说……”许嘉音摇晃,就要站不稳。
“哥不是傻子,他是不是用信息素要挟你?你别怕,只要你点点头,哥马上叫人,今天就是拼这条命也会把你接回家……”
许嘉音不断摇头,“你别说……”
行,他不能跟江言走,也不能让这两人吵起来,否则就这两位性格,不揍个两败俱伤才怪!
许嘉音咬牙,豁出去转身,抱住周赦手臂,“没有护着他!是你直在无理取闹!你回去行不行?别在这里闹!”
训斥口吻,不容反驳态度,江言张开嘴巴,时间不知怎说话。
这转身,他看见许嘉音,bao露在空气中后颈,除刚洗完澡时候,许嘉音从来不会这光着脖子,更不会在家里人以外人前光着脖子,哪怕是周抛过无数男友。他双手气得发抖——那截白皙后颈之上,最迷人粉色小樱花上,赫然有道褐色咬痕,那丑陋,那刺眼!
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周赦,你敢把他标记?”
“知道你在想什,打听过他底细,不就是官二代嘛,哥还真不怕!不用担心连累,你过来,把门打开,跟哥回家!”
“你别说!”许嘉音用力大吼,回过头,再说话已有哭腔,“哥你别说,你都在瞎说些什!没事,自己要住在这里!”他望着江言,鼻尖眼眶通红,“想和阿赦呆在起,你先回家吧,过两天就回家看妈妈。”
江言皱紧眉头,已经无话可说。
许嘉音匆匆说声“对不起”,带着周赦转身,逃似往敞开客厅门走去。
周赦任他挽着走,默契地陪他演这场戏。到门口,许嘉音偷偷回头,江言还在那里,像只被遗弃狗,满脸崩溃不相信。
周赦扫过许嘉音苍白手腕,暗青勒痕还在,不过被有心藏起来,哪怕此时不得不露出来,也被用身子小心地挡住,只有离得最近他能看到。
他淡淡抬头,嗓音无情冰冷,“听到?他让你回去。”
江言不肯放弃,“音音?”
许嘉音夹着头不再看他,语气间带丝哀求:
“回去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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