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良久,低声说道:“知道。”
“这前半生,自问无愧大魏,无愧朝廷,无愧宗庙。对不起,有两个人。个是你,个是母妃。对你,是不配,对母妃,是大不孝。”他声音低沉而压抑。
“从前如何,不和你计较。但今日起,你记着,除你天下、你朝廷、你皇帝,你还是姜含元男人。往后你若再敢那样行事,无论你有什理由,是绝不会再原谅你。”
她字字,如此说道。
束慎徽直看着她,当听到她说出这话,他低声地笑起来,然而笑着,笑着,眼角红。
姜含元从自己身上取出玉佩。
“你是在找它吗?”
为他更衣之时,她发现他贴身收着那面玉佩。
他是在找它。那日从他收到之后,他便带着,未再离身。那是很久以前,他送给她。那个时候,他还是少年,她是他以为小兵。
束慎徽接过,看会儿,慢慢地道:“兕兕,配不上你对好。”
姜含元和他对望片刻,和衣躺下,与他并头而卧。
“这是哪里?”他环顾眼四周。间陈旧而坚固石屋。
“西柔塞军镇。”
那天将他救上来后,他便完全陷入昏迷。她将他带到最近这个军镇,暂时落脚下来,为他治伤。
战事也已结束。
他无声地收臂,将她身子缓缓地搂紧。
此地条件简陋,医药短缺,几天后,等他伤情稳定些,姜含元决定和他回往雁门,在那里,他能得到更好照料。
临走前,姜含元命将先前那名被她刺伤腿贵族头领带到面前。
姜含元摇头。
“不,你很好,极好。当初成婚,也是自己选择。唯对你不满之处,你知道是什吗?”
他望着她。
“们分开之后,在你身上发生事,你直没有告诉,不但如此,你还瞒。”
“知道你是不想累及。但从你为这个朝廷,为这场收复北地之战,派贤王去往雁门向求亲第天开始,便已经被你连累到。说你始乱终弃或不至于,但你亏欠,这应当不过。你怎可能彻底和撇得清干系?”
那夜后来,周庆和张密决意冒险搏。
对面受困,不是别人,是女将军,更不用说连摄政王也不顾危险强渡过河,生死未卜,他们怎能继续按兵不动?
也是受到摄政王启发,他们派熟悉水性敢死士兵在腰间缚上牢固绳索,选择处水流相对平缓河面段,以同样方法,试着强行渡河,旦有人成功上岸,便将绳索固定在对岸,待形成多股,便铺设木板,继而渡河,最后和杨虎汇合。狄军还没从那场突围战里完全回过神,见援军又追赶上来,军心大乱,无心再战,逃窜而去。
“已经无事。大水也退下。你安心休息,现在最重要,是先养好伤。”
他静静地闭目片刻,忽然想到什似,抬手去摸腰间,却摸个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