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宫道之上,漫无目,心神恍惚。
那日朝堂惊变过后,所有人大约都道自己是被他给吓住。
或许确实如此。仿佛记从天而落重锤,瞬间将切砸得粉碎。他整个人陷入极大茫然和沮丧之中。
他也想不出来,那人当日最后对他说,最后会给他个满意交待,到底所指为何。
那天之后,他便什都不愿想,不愿做。更不想见到任何人面,包括那个人在内。他情绪也仿佛停止波动。反正切意外,哪怕北方战事不利,那人自也能处置。就这样,他浑浑噩噩,犹如置身事外,直到最近,知道这个传言。
保身,儿子手里那道遗旨形同无物。以束慎徽如今对朝堂掌控,风评再如何恶劣,时恐怕也是难以改变现状。
不过,无论如何,算是能出口恶气。
不但如此,姜含元和那晋室余孽风流韵事,如今世人皆知。不管束慎徽表面如何云淡风轻,这势必会对他和姜含元关系造成影响。
只要这两个人不和,对儿子就是好事。她恨不得这风头越大越好。
李太妃当日跌仆醒来之后,半身不遂,太医诊断卒中急风,如今情况渐渐有所恢复,但还是行动不利,说话含糊。
这令他感到久违极大愤怒。
他半点也不信如今外面正在传关于她和那个晋国皇子事。毫无疑问,是谣言。
他至今仍记得刚认识她不久时在贤王府梅园里发生那幕。那时他偶然闻到来自她身上气息。那是种怎样气息?很难形容。不是脂粉暗香,而是犹如阳光下郁郁青木所散发出味道。他从没闻过那样简单却又叫人心旷神怡气息,以致深深印入记忆,至今没有忘记。
她这个人,便如同
她是明帝那道遗旨唯见证人,兰太后还盼望将来有天她能出来再次作证,亲自用心照顾。午后睡醒,正要去敦懿宫里探望番,听到宫人传报声入耳,道皇帝来。
她心中喜,待要迎出去,儿子已快步走进来,屏退人,开口便问:“长宁将军和那晋室皇子谣言,是否母后所为?”
兰太后对上儿子眼,听出他话中质问之意,愣,随即慌忙喊冤,连声否认,“那人什事都做得出来!宫中又到处是他耳目。母后怕惹他起疑,对你不利,如今连你那里都不敢多去步,免得他以为你和你舅父私下交通。”撇清自己后,赶忙又替兰荣也解释番:“也绝不是你舅父!母后敢拿性命担保!他心为为你,如今忍辱负重,只求暂时先得自保,何况他身体,至今还没养好!”
她说完,见儿子看着自己不作声,心里涌出阵伤感,忍不住唉声叹气:“戬儿,母后真不懂……这事对咱们,难道不是好事吗?他连高贺都那样杀,往后会如何对付你,可想而知!怎母后看你却好像还要替那姜家女子说话?戬儿你莫忘,她可是他那边人……”
束戬没等兰太后说完,掉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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