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更鼓后,百官聚宣政殿内等待升殿这个时刻,高贺正在李太妃处紧急商议对策。他原本寻兰荣,他却不来,只带句话,说什少帝受惊过度,他需伴驾保护,叫高贺不必顾忌,无论何等对策,他悉数赞同。
高贺当场破口大骂,知兰荣见事不妙,吃准自己还要搏,现在躲到少帝身后去避风头,把事全都推给自己。
他是可以,自己却真没退路。
他神色阴沉无比。李太妃则是气急败坏,面带惊惶之色,厉声叱骂他无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回是你主张!埋伏人在他入宫道上,举击杀!如今成这模样!你是要害死老身和陛下不成?”
正当高贺心急火燎之时,突然收到消息,那人竟早已入宫,不但如此,此刻,他人就在宣政殿内,如常那样,主持今日朝会。
高贺做梦也没想到,会是如此个结果。
如同重拳打在棉花堆上。他措手不及,彻底乱章法,更是猜不透,他对手,究竟是想做什。
束慎徽会就此作罢,当什事都未曾发生过?这是不可能。
这样情况之下,高贺怎敢贸然前去上朝。
寅时六刻左右,高贺未能等到束慎徽现身。皇宫南门带,看似依旧平静,实则陷入混乱。正如高贺当时心情,充满恐慌,甚至是类似于绝望情绪。
显然,消息走漏,计划失败。
但在短暂恐慌过后,高贺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从未敢轻视对方。在等待今日朝会到来时候,他起意谋划,便不敢笃定定能够当场将人击杀。
万事不成,对方必会反攻,而陈伦,便是其手中刀。
高贺眼底掠过道阴沉杀气,手握紧拳,捏得骨节发出阵噼噼啪啪声音:“事到如今,只有个办法。先帝遗旨!”
朝会之上,当众宣明先帝遗旨,随后当场将人击杀。
不管束慎徽意欲何为,对于他这方而言,刀剑既已出鞘,剩下
不止是他,至此时刻,少帝也未露面。
今早他冲到南门之后,在那里站许久,最后失魂落魄似回寝宫,闭门不出。
看这样子,他今日是不打算去宣政殿。
毕竟是个小儿,出这样事,不敢去直面,很是正常。
高贺并不在意那少年皇帝此刻如何做想,他当务之急,是应对这如同火烧眉毛乱局。
高贺早也做好应对行动。昨夜起,便派人严密盯着陈伦和他手下,严防任何调兵之举。
现在到这样地步,刀兵相见,无可避免,就看最后谁手里刀更硬。今晨事败之后,他第时间绷紧,只要陈伦那里有任何异动,他将毫不犹豫,立刻以阻止图谋作乱名义加以干涉。
谁知陈伦那里静悄悄,始终毫无动静。
不但如此,束慎徽也不见人。但据昨夜藏在王府附近暗探报告,今晨,他确实如往常那样出发去往皇宫。
那出王府后,他去哪里,暗中到底在谋划着怎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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