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竟把扯开身上官袍衣襟,袒身,指着露出旧伤,“此便是臣忠肝赤胆明证!兵事重大,关乎国运,请陛下慎思!”
他声音洪亮,又做出如此举动,气势极是迫人。御书房内顿时鸦雀无声。
方清暗暗看眼座上少帝。他依然沉默。
他实在不清楚,个中到底出
正月初十。这日是元旦休沐过后首次朝会,加上前几日发生事,百官无不早早入宫,却空来趟。早朝少帝未露面,只传出话,道身体不适。不但如此,摄政王也依旧没有现身。
既然没有朝议,百官循例退朝各去衙门做事便可。方清却收到消息,道高贺等人不走,知少帝在御书房,竟追过去。方清自然也不退,并跟去。他赶到,见少帝坐于位上,高贺领人排开,已跪在地上,手里高高托举奏折,口中正在慷慨陈词。
“朝廷才得安稳不久,当维持局面,继续生息于民,而非劳民伤财,穷兵黩武!”
“恰如今炽舒登基,不敢冒犯大魏天威,主动遣使求和,正是天赐良机。臣听说此人弑兄夺位,不能服众,如今狄廷当中,尚有多股势力存在。如今若贸然出兵,反而敦促狄廷和解,致对外,大魏得不偿失。不如顺水推舟答应,坐观狄廷内斗,等他们自己相互厮杀,两败俱伤,到时,大魏国力厚蓄更胜如今,陛下再声号令,挥师北上,岂非稳操胜券?”
他这几年虽半隐退,但从前军功显赫,无论是资历还是威望,在明帝朝,除高王之外,便数他,说话颇有分量,这番进言,不但引得他身后那些随他跪地进谏大臣极力附和,就连跟着方清来人里,也有人被说动,低声议论起来,觉得不无道理。
方清不知摄政王为何今日还不上朝,方才已经暗暗派人去请,正在焦急等待着,见高贺如此,身旁人都在看向自己,无奈只好出来,叩拜少帝后,斟酌着道:“高尚书所言,自然也是有理。但据臣所知,北狄人无忠无义,切因利而聚,无利而散。不知何为教化群人,各有所图,如今迫于*威,聚在炽舒麾下而已,旦受到强大兵压,说他们便将摒弃内斗同心对外,尚需观望。况且关于炽舒,此人手段如何,摄政王备战已久,想必解不浅。如今若是不打,倘若万狄廷最后没有杀个两败俱伤,反而是被炽舒坐稳位子,到时候,局面怕就难以收拾。”
方清这话出,方才那些摇摆人,又觉有理。
高贺面露愠色,朝着方清道:“你何意?莫非暗指不利朝廷?”
方清否认:“高尚书勿怪。也只是道几句所想罢。”
高贺霍然朝着少帝再次叩首:“陛下!臣原本只想安心侍奉老母,此残生,如今实是出于人臣本分,才不得不上言。臣对摄政王主张不敢置喙,摄政王自有他道理。但臣绝非怯战,臣当年也曾追随圣武皇帝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倘若朝廷有需,陛下信任,臣愿立刻披甲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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