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否认。”他打断她,“杨虎和说!在你母亲忌日那天,你从崖头上跳下去。那年你十五岁!”
姜含元怔,神色随之僵硬:“不过是——”
“别和说你不过是喜欢!”束慎徽再次打断她话。
“身在半空,无所依托,随时仿佛就要粉身碎骨。不过几息瞬间,那样煎熬却长得令人无法忍受。等堕入水底,更是可怖。倘若世上真有幽冥地界,那里就是!有谁会喜欢那种感觉!”
“你知道什!不要胡说——”她气息开始紊乱,面上显出怒气。
他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让她和自己面对着面,注视着她双目,字字地说道。
姜含元和他对望片刻,唇角再次扬扬,“殿下误会,真——”
“你真很难过。你尚在襁褓之中,便失去母亲。你认定你母亲是因为你而丧命,你是个不祥之人。你艰难地长大,终于做强大女将军,却又被迫接受桩你本不愿意婚事,嫁个你看不上人,为此,你还失去个或许本被你视作生知己好友。现在你舅父又走!你怎可能很好!”
“兕兕,不要再这样,你也无须这样。你母亲、舅父,或者……”
束慎徽环顾圈她身后那个空荡荡石窟,“你这个朋友,他若真是你知己,他应当也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
以他智慧和通透,他都应当甘之如饴。
她拿起倒在角落地上把用芦草扎尘帚,掸扫尘土。清扫完毕,又将那些被风吹落散地草药收拾起来,扎好,整整齐齐地摆放回去。就好像切都和从前样。此间主人,随时还会归来。
“对不起。”
身后忽然传来道低沉说话之声。
姜含元手顿,将手中最后扎草药放好,慢慢回头,看见束慎徽立在石窟之外那片平台上。
“当然知道!因为跳下去过!就在原本决定要动身回长安那个清早!”
姜含元眼睫抖下。
束慎徽紧紧地盯着她变得苍白脸,慢慢地捏捏自己那只伤痕还未曾退尽
姜含元面上笑容慢慢消失,垂眸,避开对面这男子投向自己两道目光。
“此处天黑得快,回城也有些路,回吧——”她勉强说道。
他却不动。
“兕兕,不要再从铁剑崖上跳下去。”
姜含元面色微微变,迅速抬眸,看着他,张口。
将落最后缕残阳从他身后斜斜射来,将他身影投映在洞窟口片石壁之上。
她和他对望片刻。她在他眼中看到愧疚。她唇边再次露出微笑,用轻松口吻说道:“不是你过。殿下你当真不必为此道歉。”
她说完,朝外走去:“殿下怎来这里?顺道路过,正也要回去。”
他没动,在她经过他身畔之时,忽然伸手,握住她臂。
“兕兕!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极是难过。但在面前,你不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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