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吐掉嘴里草籽,懒洋洋地翻身坐起。
张骏边拽着他回帐,边道:“看你是真喝醉。听说晚上你还盘查摄政王?他问你话,你还不应?幸好摄政王大量,没和你计较……”
他扭头,看眼城池方向,“不过说真,摄政王看起来和咱们将军是真相配!当初听说将军要嫁他,咱们青木营里好些人都不服。方才走圈,他们都在说好!”
杨虎言不发,丢下张骏,往睡觉营帐大步走去。这时,辕门外纵马来个信使,高声喊道:“雁门来信!长宁将军可在?”
着牙,用再次变得沙哑声音,如此字字地问她。
姜含元凝望他许久,终于,轻声说道:“殿下,不妨实话和你说吧,对你,也是有几分心动。和你在钱塘起度过那几天,大约是这生当中最为快乐几天。也喜欢你母亲。倘若自己母亲也还在世,想应当就是她那个样子。但是那样快乐没有根基。稍微起点变化,便会如同镜中花,水中月,沙基上大厦,转眼消失。这点,已经得到证明。如今烦扰,便已远甚所能得快乐,何敢谈生之长?”
“殿下,问问你自己,你到底喜欢什?你是真喜欢姜含元这个人,还是因为你没法完全得到,所以你才念念不忘,不肯撒手?”
“殿下你是怎样个人,你些少年过往,大约是知道。但你根本就不解。你不知是怎样个人。你也不知过往。你说得再多,你因为这桩婚事而对生出这几分可怜感情,也无法令信任,更无法叫心甘情愿将全部余生和你系在起。如今你却强行要把心挖出来交给你。世上有这样道理吗?”
她摇摇头,抽出自己手。
“如今这样很好!不想再有任何改变!”
她用强调语气说道。
……
城外军营,随着摄政王和将军离去,犒宴也开始收场。张骏和杨虎关系向来亲近,二人平日也同寝帐,不见他回,找找,在大营辕门附近找到人。
他仰在块巨石上,嘴里叼着根枯草,眼睛望着头顶夜空。张骏上去,推推,“喝醉?躺这里喝西北风?等下要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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