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元摇头:“那里太乱,什人都有,你不能住。城中先前起火,烧不少房舍,还好此处无碍,是大赫王处宅邸。自然比不上皇宫,不过,也算干净,陛下先暂时落脚。后头还有个园子,等脚好些,可以过去逛逛。有任何需求,打发人来告诉。”
她语气很是温柔,但那意思十分坚决,没得商量。束戬无可奈何,顿顿,忽然想起来,又道:“那你不
,他们拿当细作。这路过来,除解手和吃东西,直被他们捆着,还堵嘴。怎说,那个段裨将都是不听。给吃东西最差不说,快到时候,他为赶路,竟忘。三皇婶,已经饿天!”
“不过,三皇婶放心,真不会和此人计较。谨慎也是应当。”
他方才谈及出走原因之时那满腔怒气,早已消失,又用带几分撒娇和讨好语气说:“三皇婶,你就不问声,是怎出宫,路上又是怎过来?”
他大约自己觉得颇为得意,不待姜含元问,便绘声绘色地道:“宫内每晚都有不同通行口令,有时若有兴致,还是自己定。那天晚上,假借早睡,命人不许打扰,天黑后,换上太监衣裳,走窗出来,提着敬桶去污房,遇到巡逻查问,就报上口令,说是没刷干净,立刻去换。低着头捏着嗓子说话,也没人留意。路到污房。那里做事太监平日不允许靠近内宫,没人见过,拿出自己写盖内府戳印凭条,说犯事,被罚来这里做事,他们全都信。进去后,趁着没人注意,藏在车上,出宫!”
他说着,大约是回忆起当时情景,摸摸鼻子,面露嫌恶之色,随即又接着,兴致勃勃地道,“然后你猜怎着?他们根本不可能想到会来雁门。寻不见,只会以为去找三皇叔。所以也不怕他们查。出京兆后,便进驿点,拿出敕令,说要北上秘密公干。那些人好像不信,但有敕令,他们又不敢多问,当即给安排脚程最快好马,就这样沿着官道上来,到雁门,不想惊动三皇婶你父亲,知道你在这边,恰好又遇到送粮大队,就跟上去,没想到被发现,后面事,三皇婶你都知道啦!”
不待姜含元开口,他自己又抢着道,“三皇婶你想什,也知道。只是从前有事,身边人便受责。他们知道要干什,不敢报,所以有罪。三皇叔说这样不好。所以这回,就自己出宫,谁也不知!何况,也不想带人!”
姜含元听完,对此事前因后果,心中已是雪亮。也就不再多说什,又陪他坐片刻,起身道:“你刚到,想必累,留在这里好好休息。先去。”说完站起来。
束戬愣,跟着起身,脚踩地上,大约感到疼,呲下嘴,“三皇婶你不住这里?”
姜含元道:“住城门附近兵营里。”
“也住那里去!”他立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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