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推门,小心地探入头,看着他道:“殿下,刘将军叫奴婢来问声,殿下是照计划今日动身,还是推迟……”
束慎徽猛然想起来,起身走到窗前,朝外望去。
山麓下旌旗展动队列整齐,那里密密麻麻已是来许多人,除此行他随官,还有前来相送等着他最后面见诸多*员和来自东南各地众多士绅望族。
这些人捐奉积极,此次是出真金白银,总数颇巨。
束慎徽闭闭目,极力压下心中升出躁郁之感,回过头,又看见案头上摊着昨日送到奏折和那封来自少帝信。
她似乎因为抗拒婚事,失踪段时日。现在看来,她就是入京。她原本应是不欲嫁,但阴差阳错,应当就是在那日,知悉他娶她目,想来也正合她心愿,所以改主意,回去之后,极是配合地嫁入长安,做他王妃。
当想明白这深层前后因果,束慎徽方才那因冲动而起所有勇气,再不复存。
就算他追去向她解释他和温婠事,或者哪怕就算根本没温婠这个人存在,于他今日困境又有何用?
大婚之初,她便洞明切,早已将他看透。他却分毫不知,他种种讨好她想要维继关系举动,在她眼里,想来都是拙劣把戏。她有在意过他和温婠事吗?根本没有。她心里人本就不是他。只是因为二人有着共同志向,她冷静地嫁过来,出于大义地成全他。当将来目达成那日,以她洒脱不羁性子,这桩婚姻,自然也就没有再继续维持下去必要。
竟还不如不知这件事!知道,除羞惭、尴尬、极度沮丧,还能给他带来什?
他走回来,拿起来,先是看看奏折。讲都是和八部战事有关内容。辅政贤王等人已助少帝批复完毕,送来给他过目。他翻翻,放下,又拿起少帝发来信函。启封取出,看完,目光微动,眉头蹙蹙。
他不再犹豫,迅速地收心中私绪,抬头吩咐道:“更衣!照计划动身,即刻回京!”
只是,倘若叫他当做什都没发生,就这压下,他却又觉不甘。万分不甘。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这个下半夜,束慎徽便就如此,来回摇摆在两种决定之间,在书房里坐夜。直到案头蜡炬熄灭,他也没有起身。最后他是在阵唤他叩门声里惊醒,睁眼,方惊觉他竟就仰在书案后座上,睡过去。
而此刻,窗外鸟声啁啾,天已是大亮。
他慢慢地坐起身体,昨夜种种思扰便又浮上心头。他揉揉胀痛额头,叫人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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