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正在预备大战,他身为主帅,这种时候若是传出身体有碍消息,于军心将会是何等不利。
姜含元自然知道这点。她看着面前父亲,心绪时纷乱,却竟不知该说什才好。
姜祖望朝着女儿再次笑,“兕兕你放心,爹知道轻重,绝不敢耽误朝廷头等大事!”
他精神看着已是恢复过来,坐得笔直,目光炯炯,落到她脸上:“你来寻,何事?”
姜含元回神,只得暂时按下心绪,打起精神道:“关于今日议定驰援之事,有想法,能讲否?”
戟卫士替自己通报声,忽然听到帐内传出阵咳嗽声。她停下,想等咳停,不料并未停,反而越咳越凶,听声音,似乎很是痛苦,再猛烈地声咳后,就似乎被极力地压抑下去。
姜含元直觉不对,猛地上前,把打开帐门,看见父亲俯身趴在案上,烛火中身影佝偻而委顿。
“出去!不是吩咐过,没应许,不得擅自入内——”
姜祖望极力压下胸中涌出痛楚,带几分怒,低声地喝句。他说话间抬头,却见帐门口站竟是女儿,吃惊,立刻反应过来,站起身,挡在案侧,取帕转头,迅速拭下嘴角,随即回脸,微笑道:“兕兕是你?这晚,还不睡觉,何事?”
姜含元没有回答。她快步走到近旁,目光落在他挡在身后地面。
姜祖望颔首:“你说。”
姜含元先将之前炽舒乔装悄然潜入长安盯上自己后来断臂逃生事简单讲遍。
“可以断定,当日他必是侥幸存活逃回去。今日八部之乱,应当就是他手笔。他前次险些丧命,这回要不动,既然出手,便是势在必得,他必会计划周详,全力以赴——”
她望着神色变得极是凝重父亲,“周庆张密二人,领兵走南线去往枫叶城,无异议。这是最合常规,也最合理行军线路。但八部能打,只有大赫王本部和鹿山两部。大将军有无考虑过,万枫叶城自己撑不住,还没等到南线援军到达,便先陷落?”
姜祖望眉头微蹙,“你话不无道理。何尝没有考虑,但没办法。最近探子传来消息,对面北境异动,应当就是炽舒有意牵制。不管他虚实如何,防线必须有人,以防万。三万人马不能再多。给他们个月,也已是极限,不可能再快。只
地面之上,竟是滩血迹。
姜含元惊骇,伸手过去,强行就将姜祖望掩在袖中那块巾帕把夺来,展开,盯着上面沾块血痕,慢慢地抬起头,望向面前人:“为何瞒着人?为何不就医?”
她知道父亲早年胸部受过冷箭,当时伤及肺腑,缠绵许久。但这些年,看他全无异样,便以为旧伤早已痊愈。
她万万没有想到,实情竟会如此。
姜祖望缓缓坐回去,微笑道:“不必担心。只是旧年老伤,最近偶然又犯而已。有在吃药,过几天就好。你勿外传,免得惹出不必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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