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元把攥住他臂,打断他嘲讽。
“只将他视为友人!你要如何,你才肯信?你到底将他发去哪里?他已经病得快要死。你相信,你放过他吧。若真有错,那也是错。是将他带到云落,是找他说话,要他诵经给听。他何其无辜!”
束慎徽视线从她紧紧攥住自己手上,落到她那张充满焦急和担忧脸上。
他看她片刻,慢慢地道:“兕兕,可以信你对说话。但那个和尚,告诉你,他绝不无辜。”
“倘若他真如你所言,毫无私心,他西行回来被你所救,伤好之后,他就应当接受护国寺当初对他邀约,去往大魏国都长安。彼处,才是最适合他宣法地方。惟在长安,他声音才能传播到更多更远地方。就连译经,也只有在集天下人力物力于体长安,他才能得到更多助手和便利!莫和讲他不知晓!他是西域高僧洞法关门弟子。洞法来中土后,选择落脚之处,便是当日晋国国都洛阳。是在那里,洞法才能大量译经,宣讲法理,普度众生。如今这个洞法得意弟子,他若真如你
平淡,眸光里却仿佛透着几分她看不懂莫测之色。她更知道,他既然问出如此句话,那便绝不可能真会如他语气听起来那般平静。
她继续看他,突然间,犹如醍醐灌顶。
“你何意?你不会是以为与无生有苟且之事?”
他不说话,只看着她。
姜含元后背如有芒刺,面庞因那施加在她身上误解而迅速涨热。她立刻说道:“你误会!动身前夜,确实是在他那里过夜。但发誓,绝没有你以为那种事!他是朋友!承认,当时因为即将到来婚事,心有些乱。他是个智慧人,他开解和诵经,能叫得到心中平静。所以每当去云落,就会去找他。那天晚上也去。什事都没有!就和以前样,和他说几句心事,他诵经给听,睡过去。醒来后,天没亮,便走。这就是经过!也是这几年,和他全部关系!”
他依然沉默。她以为她已经解释清楚。但他那望着她眼神,她非但看不出半分缓和,不知为何,竟还觉得仿佛多几分阴沉。
她心跳得厉害,“你这瞧作甚?你不信吗?你若执意误会,以你想象加身上,断定是放荡之人,羞辱便罢,认,但他不是!他和世人不同。他精通佛法,智慧高远,他是为渡人而生。他心性简纯,更无半分私欲。他居于摩崖山这几年,日夜苦修,潜心译经。他为城民看病,解除痛苦。他绝不是你以为那种人!”
她说完,见他目光烁动,竟嗤笑声,仿佛她说话是什笑话似。
“兕兕,兕兕,”他叫两声她名,用种听起来很是古怪语调。
“原来你心里,也有如此高看之人?他竟成圣人?只有他开解诵经,你才能安心?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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