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敬忙又恭恭敬敬道:“末将今早刚到,便就有幸得蒙太皇太妃召见,亲切叙话,还赐饭。末将极是感激。”
束慎徽微微颔首,转向身旁方才言不发姜含元:“你与樊将军应是有话要叙,不扰。”
他说完,迈步入内。
樊敬目送摄政王身影飘然而去,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对着姜含元衷心地赞道:“摄政王风范更胜当年!”
樊敬笑容满面,正待答话,又看见她身旁人,顿,收起笑脸,疾步走到那人近前,行大拜之礼,恭敬地道:“末将雁门行营樊敬,拜见摄政王殿下!”
摄政王早年巡边之时,樊敬见过他。如今他虽不复少年模样,但脸容五官大抵相同,气质有所变化而已。樊敬自然眼就认出来。
束慎徽目光落到这位雁门来客面上,慢慢地,露出笑意,叫他平身,不但如此,竟还伸臂,虚虚地托下他,将他从地上托起。
“樊将军不必多礼。”他说道。
樊敬极感意外。
,她感到他似乎在看自己,但待她转头望他,他却又避她目光。
她心情亦觉纷乱。昨夜那场意外之火,令她也是心情周折。然而除默然,此刻,她仿佛也是无话可说。
他们是在这日午后回行宫。才登上山阶,就见昨日那执事太监疾步来迎,行礼过后,笑道:“王妃殿下,雁门来那位樊将军到!”
姜含元怔,停步在阶上。
昨夜她刚又算樊敬到日期,以为会是月底,没想到他竟提早。不但如此,竟还提早这多日,今天就竟已到!
他不过是雁门为数众多中低级将军当中名,素日里不算出名。初初见面,摄政王竟会对他如此礼遇,未免受宠若惊,忙道谢,连称不敢。
束慎徽再打量他眼,“先前不是说樊将军还有些日才会到吗?”
樊敬早年虽也见过他面,对他留有极好印象。但毕竟过去这多年,今非昔比,如今他是摄政王,威势非早年可比,却没想到多年之后,他亲善如故。
樊敬心情松,解释道:“末将奉大将军之命来接女将军,怕耽误摄政王在此处正事,便日夜兼程,这才来得早几日。”
束慎徽面容依然含笑:“明白。樊将军忠心可嘉,也辛苦。方才可曾见过母妃?”
她本该为此感到欢欣。然而不知为何,或是还没从昨夜那场意外大火里醒过神,这刻,当听到这个突如其来意外消息,她心中竟仿佛毫无欢欣之感。
她下意识地转头,望眼身畔那正和她同行人。看见他也骤然停步,转脸望向她。二人正四目默默相望,忽然,前方又传来道洪亮而充满欢喜声音:“小女君!来迟,勿怪!”
姜含元抬目,看见个满脸胡须大汉竟在几名宫人带领下,匆匆正从宫阶上下来,朝着自己大步而来。
真是樊敬樊叔。
她回过神,急忙也走上去,面露笑容:“樊叔!你怎今日便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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