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太妃注视着面前儿子这张早已变得沉稳脸容,思及他年少飞扬模样,再想他这些年背负,抬手,轻轻摸
庄太妃忍下怒气道:“知你为何娶她,这本司空见惯,也不算什。但既娶,你连最起码敬重也不知吗?以为你是有分寸人!你不会以为你地位高贵,天潢贵胄,天下女子都争抢着想要嫁你不成?告诉你,她未必就愿意!只是世上女子婚嫁,多是身不由己!既娶她,毋论你心中有她无她,你便须尽到你为人夫之责。如今你却这般轻慢她,你到底是为何意?”
束慎徽从小到大第次见到母亲如此生气,更不用说这般疾言厉色地呵斥自己。他何敢开口辩解,也是无话可说。
他岂不知这段时日,他确实是慢待她。但是倘若要他依然心无芥蒂当做没事样,他做不到,没那个胸襟。
况且,她要他对她好吗?她根本就不屑他对她好。
他只言不发,低头任凭训斥。等她斥完,沉默下去。他悄悄抬头,见母亲双目已投向那蒙层碧云纱窗外,落在夜色之中,仿若陷入某种凝思。他不敢出声打扰,怕万再惹来她痛骂。
母亲。不过,母亲不必为此操心,不用管,儿子会记住——”
庄太妃看着他,面上笑意消失,冷冷道:“你如此忙,连个日子都记不住,还指望你能有空准备仪物?”
束慎徽觉她恼怒,心里有些没底,迅速过遍今晚见面经过,实在不知是哪里做得不到,竟惹她起疑?
他心里想着,口里是是地认着错,自责番,脸上又露出笑容,像少时那样凑上去,讨好地给她捶肩,哄道:“母亲你这些年无甚大变,就和小时样……”
哄话还没说完,手就被庄太妃把扫开。
又片刻,终于见她仿佛回过神,待到再次开口,她声音已经转为低沉。
“三郎,姜家女孩很好,不会看错人。你若好好待她,她不会负你。叫你来,就这句话。”
“是。儿子谨记母亲教诲。”束慎徽连声应道。
“你去吧。”
束慎徽见她面露乏色,朝她叩首后,从地上爬起来,上前道:“母亲你也累吧,送你去歇息。”
“三郎你给老实说,你究竟待她如何?你们出发前,你为何和她怄气?还怄气路,来跟前?她为何新婚才两三个月,就要回雁门去?你可莫拿军情紧急来诓!你这回南巡,必是为筹粮草军费而来。南方远离北方前线,你顺便再为北伐造些人心上声势罢。如今朝廷钱粮都没筹齐,不信雁门那边有何重要之事,非要她如此快便返回!兕兕是个老实孩子,她没那多弯弯绕绕心思。你就不样!是不是你慢待她,伤她心?”
束慎徽时语塞。
怎能说是她心机深沉,新婚之夜就讲三月后离去,如今连聘刀也归还过来?
庄太妃见他不说话,愈发坐实猜想,喝道:“你给跪下!”
束慎徽老老实实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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