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身捉她,指却只捞到她片衣角。他攥着不放之时,她去意竟是如此之决,脚步丝毫也无停顿。伴着“嗤”道清脆裂帛之声,衣角撕裂,从他指间滑溜出去。接着他跟她,迅速地下榻,赤着脚便追上去。
她已出槅门,避到外间那处他用作日常办公阁屋。
屋中空荡荡,此刻无人,照明烛火早已熄灭,只内室那盏残烛光,透过半开槅门,隐隐约约地透些光来。
姜含元被男子拦在案前。他摸着,把推开堆在案头叠不知是为何物奏折和卷宗,腾出块空面,双手环抱着,将她抱坐上去,令她那还想要离开双足悬空。
终于,他将她彻底地困住。他解她衣襟,埋首,亲吻着她。
他玩着那只手从抽离开他额眉,他慢慢地睁眼,将脸偏向她。
伴着道喑哑嗓音,她听到他低低地道:“王妃,你是真不知道怎吗?”
她自然知道。
姜含元却不知自己此刻为何会变得如此慌张。
她分明已和他有过数次这样经历,也算经验丰富。照着前几回,应付他就是。
姜含元本是完全可以将他推开,甚至将他轻而易举地制服。但是她却仿佛无法发力。他嘴唇和面容似火在灼她着她肌肤。那感觉却又是熨帖而舒适。她脸微微后仰,闭着眼,任他亲吻着她身子,心里又钻出来道声音。那声音是这男子相帮,不停地说服她。
罢,由他。想来他是觉着不服,也图几分新鲜罢。他既想要,由他吧。将来事,将来说。如今她何以能拒绝他求欢。谨记她该记之事便可。
别,全由他吧。不过就是这点子事罢……
她昏沉地想着,身子不觉地软下去,双臂也不知何时环住他脖颈,任这得手男子抱着她回内室,和她缠卧在处。
但是今夜此刻,她竟觉得自己做不到。
直觉告诉她,或将会有于她而言是极可怕事,将要发生。她若不再缚紧那就要从她心腑里钻出来虫,他日,它必将自噬,她心会千疮百孔,万劫不复。
她不会允许这样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她迅速地抽回自己那只被他捂得也烫起来手,下坐起来,道:“殿下你是烧完,口渴吧?去叫人,替你送水来——”
话未说完,她已是敏捷地翻身下榻,顺手抄起外衣,边披衣,边朝外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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