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
“需要。”他打断她,“过后酒醒,便就懊悔。你放心,往后再不会有!”
她闭口,不再说话,只看着枕畔男子。
他望着自己眼里,神色极是诚挚。她体会到他所言懊悔心情。
他似乎有些不习惯和她长久对望。稍顷,便转头回去,闭目,继续说道,“你与令尊皆是可信之人,大将军更是魏朝砥柱。这点,确信无疑。知你们
他怔,目光瞥眼外殿,微微蹙蹙眉,“可是张宝告到你这里?就他多话!”
姜含元还没开口,那在外间睡歪张宝耳中飘入发着自己名字声,他打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擦把口水,从榻上翻滚而下,快步入内,“殿下何事?奴婢听用——”抬起头,看见姜含元也在,擦擦眼睛,见没看错,忙又叫王妃,躬身向她行礼。
姜含元忽然隐隐生出丝想笑感觉,立刻压下。
束慎徽却是神色不悦,叱道,“蠢材!除话多,就知道睡!”
张宝这下彻底醒,吓得噗通声跪下去,“奴婢话多,还好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
姜含元也回以微笑:“无妨。”
“你若真觉这字还能勉强入眼,可以教你。”他继续说道。
姜含元起初没有完全会意,抬目,对上他那双望着自己淡淡闪着笑意眼,忽然顿悟。
没有想到,她用来临字碑帖竟然就是出自他手。再想到自己方才遮掩,尽数落入他目,心里未免便对自己生出几分羞耻和懊恼之感。
“这碑文好像是十六岁时为开国之臣写。这多年,早就忘记,没想到又看见。字法全在个功夫。像这几年,疏于练习,功夫荒废,再叫写,也是写不出当年感觉。”
束慎徽丢下小侍,扶着姜含元出来,回寝殿。两人道歇下。
帐落,光线昏冥,姜含元闭目,静心等待入眠。过会儿,忽然,又听到枕畔男子开声说,“本是想回到王府后,等你精神好些,再说。”
姜含元睁眼,转头看他。他仰卧着,依然闭目,继续道,“须得为那夜之事向你赔罪。”
他也睁眼,转脸向她,二人便在这昏冥夜光里枕上,四目相对。
姜含元明白他所指,登时想起那夜他和自己纠缠,不欢而散。本是再也不愿多想。没想到此刻他竟自己又主动提及。她心仿佛被什忽然给捏下,心跳仿佛也随之顿顿。
他语气状若闲聊。
姜含元本也是心胸开阔之人,那缕暗臊懊丧之感,很快便也就消散。
“殿下你日理万机,不敢占用殿下时间。慢慢临这碑帖也是样,若有领悟不到之处,再向殿下请教。”
他点头:“也好。”
姜含元顿顿,又道,“殿下你那日为寻,还曾冒险不顾劝阻多次下水。须向你再道谢。也要叫殿下你知道,往后必会加倍小心,绝不敢再叫殿下因而如此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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