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刻这般,落到被迫需人助力狼狈绝境,她也依然习惯性地希望自己能以最好状态来示人。
就如同在军中,她受伤,哪怕再痛,也绝对不会在杨虎他们面前露出半分疼痛模样。
她终于站直身子,望着对面这个男子,用尽量平稳声音说,“多谢殿下涉险接。这几日你们必也是在费力寻。是过。往后会加倍小心,定不会再给殿下添这种麻烦。”
束慎徽抓住岩壁,稳住被大风吹得摆动身形,双足立于这道狭仄堪堪只能容他和她面对面岩缝上,望向对面这个女子,他娶王妃。
她头发和面容之上,落层草木灰尘,唇色不见半分血色,衣衫碎裂,浑身上下,到处染着血痕,只剩下那双正
当这道声音再次撞到她耳鼓上时,她蓦然惊。
是,原来就是她自己!
她也彻底地苏醒过来,认出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她嫁人,大魏摄政王,束慎徽。
他竟也亲自来找自己?
纵然姜含元明白,他何以重视自己到如此令她意外地步,但这刻,当听到自己名字从他口中发出,浑厚之声,响彻在这周遭山峦深谷之中,荡起阵阵回音,她竟还是情不自禁地忽然心口酸,险些眼睛发热。
又想到那夜那笑脸将她牵下马车男子。
莫看那夜最后,他恼羞成怒,朝着自己冷淡放话,丢下她走。但只要获悉她那多天没有回去,他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现在整个大魏朝,最不想她死人,应该就是这位摄政王。自己若是死,他岂非谋算落空,如何和父亲交待?他必然会派人前来寻找。
她想到身上还带着枚鹿哨,于是摸出来,用尽全力,发出求助信号。这是先前和陈伦永泰公主道狩猎之时他们告诉她。
她本想直吹下去,但吹几下过后,发现自己竟然软弱得连鼓足腮帮子接连吹响鹿哨力气都没。吹没几下,她便感到阵头晕,脖颈仿佛也支撑不住脑袋重量,只能中止,继续养着精神。
她闭着眼睛,微微歪着脑袋,靠在那道崖缝里面,慢慢地,又阵乏意袭来,再次昏昏欲睡之时,朦朦胧胧地,她好像听到耳边传入道声音。
她很快地稳住神,再次吹响鹿哨,予以回应,接着,侧耳听着崖壁外动静。
伴着阵越来越近碎石被踩蹬而下窸窸窣窣坠落之声,她再次吹声鹿哨,好给对方提示自己位置。
几乎就是在这同时刻,山壁前方,人影晃,有个人荡过来,双足稳稳地落在她面前岩缝罅隙里,人跟着,停在她面前。
是他自己上来。
她看着他,扶着两侧狭仄壁岩,慢慢地,忍痛,用尽全力,站起来,努力保持着精神模样。
姜氏?
她茫茫然地想,这是谁?
接着,好像那道呼唤声又变成王妃?
王妃……又是谁……
“姜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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