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很是为摄政王暗暗打抱不平。
王公大臣,个月最多也就赶那十来天大小议,据说高王在那会儿,还有些大臣在私底下抱怨为赶朝会辛苦,他却几乎日日如此,抱怨给谁听?这几天总算因他新婚,朝廷暂停大小议,但估计有些事还是会寻来,只不过地方,从文林阁改成王府罢。
简而言之,就是小太监觉得摄政王被压榨太过,极是辛苦。
但就在此刻,姜含元忽然觉得,小太监是替他抱错屈,或
他已以肘撑起上半身,正俯望自己,身影朝她当头压下来。
“现在?”姜含元愣神下。
“对!马上!”
话音落下,他竟个翻身便下地,疾步到案前,很快点灯。
内室重新亮起来。他头也没回,自顾就去穿衣。三两下穿完,结着腰带之时,转头看她眼,见她还躺着不动,挑挑眉:“你还不走?”
赵之廉颇李牧,汉之霍卫。望你父女勉力,将来倘若功成,必定载入史册,功勋丝毫不逊当年父皇统之战里那些将臣。”
他又说道。
她没有回应他这段犹如将军在阵前以功劳激励麾下战士卖命奋战话。说得难听点,如在驮重骡眼前悬上袋麦。
她简直太熟悉不过。
但她沉默,看起来丝毫也影响不到他此刻心情。他似乎也来兴致,再次开口,“多年前曾去过雁门西陉,在那带停留段时日。当日青木塞尚在狄人之手。记得曾登高,观察对面地势走向和军防分布。”
说着话,他已将她衣裳卷,股脑儿地投到床上。
“出去等你!”
他口气不容反驳,说罢,走出去。
姜含元白天之时,从张宝口里听来些关于摄政王日常起居习惯。
据张宝之说,朝廷五日大议,三日小议,这两种朝会,*员五更前就要候在议政殿外,摄政王和皇帝自然也要在五更前提早起身准备。剩下常议,则看情况而定,通常是摄政王召部分相关*员议政,故不似大小议那正式,可以晚些,但最晚,也不会晚于辰时,并且,几乎是每天都有。所以,总结起来,就是摄政后,因为大小议,此人个月至少有十来天是歇在皇宫文林阁里,且每每都要做事到深夜才睡下去。剩下半日子,他即便能回王府,似这冬日里,也是天还漆黑就要出门。
他仿佛闭目,回忆着当日所见。
“姜氏!”
她又感到他突然转脸向着自己,叫声她,应是想到什。
“你在边地多年,想必熟悉那带山河地理。这里,有幅舆图,图上描绘固然详细,山川河流险地关塞,逐标明,但毕竟是几十年旧图,山河变迁,人力更改,图标应与今日实地有所变化。不如你随去,看看图上是否有与你认知不符错处,若有,你给指出。”
姜含元再也没法闭目。她睁开眼眸,借着朦胧夜光,望向枕畔那被夜色勾勒出轮廓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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